最近,别人欠他的赌债。没有现钱,就拿了三十匹布来抵债。找了几家铺子,不是嫌货不好,就是嫌价钱高,到底也没换出现钱来。
倪二本是跟贾芸不错的,曾经托人给贾芸带信儿,想把布卖到野渡居的兵营里来。但是,却叫贾芸给拒绝了。
昨天,倪二到薛蟠的自助餐那里吃酒,恰好就遇上了宝玉等人。
几人平时跟倪二也是认识的,倪二知道他们如今虽然不在兵营了,但是,还是在那里挂着名的。又想几人都是贾府里有脸面的,到了兵营里,也是吃得开的。
于是就开始捧起几个人来了。倪二这一捧,几个人就有些飘飘然,自然不会把在兵营里吃瘪的事儿说出来了。于是就拍着胸口保证,叫倪二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话。
本来以为不过是酒桌上的戏言,说过了也不会有人当真。没想到,倪二真就趁机把卖布的事情说出来了。
几人刚刚许下了诺言,此时也不好真就回绝了,于是宝玉就答应了下来。
倪二欢天喜地地走了,今天一大早,就雇了一辆马车,把布拉到了贾府门口找宝玉了。
几个人见倪二把布都拉来了,这才慌了。他们知道,此去若是遇上了贾珉,是断无办成之理的。
于是就想推脱。那倪二素来就是个浑人,见几人反悔,就在大门口争辩起来,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到底是贾环有些主意,说就到野渡居去。若是那珉老四不在,此事或许就好办了。若是珉老四在,办不成,大不了回来就是了。
想那焦利现在管着军需,他原来是府里的奴才,见到了旧日的主子,总是会念些旧情的。再说,平儿和晴雯在那里都是吃得开的,到时候再找她们,或许此事就成了。
到了野渡居,听说贾珉领兵出去训练了,几人就觉得来对了。
找到了焦利,没想到,焦利却说,如今的采购事宜虽然是他管着的,但是,却都是要招标的。况且这些布匹,府兵团买来也无用。如果实在要留下,也得贾珉回来再说。
找到了平儿和晴雯,她们也是这套话。于是倪二就不满意了。有些骂骂咧咧的,还埋怨宝玉几人无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几个人失了面子,又见贾珉不在家,所以就没把焦利放在眼里,于是就骂焦利忘恩负义。平儿和晴雯上来劝解,就连他们两人也一起骂了。
然后就把那些布匹往院子里一扔,扬言明天来拿钱,不给钱,就把野渡居的兵营给砸了。
焦力看在往日主子的面子上,还想劝解他们,说等贾珉回来之后再说。此时几人已经失去理智,加上倪二在一旁不断地挤兑,不提贾珉还好,一提贾珉,往日的积怨就爆发了。
于是就把所有的怨气撒在了贾珉身上,就在那院子里,破口大骂贾珉,还说府兵团就要到卜奎去,纯粹就是送死的,贾珉这一辈子是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这一骂,可就引了众怒了。留守的直属分队士兵对他们可就不客气了。于是就把几个人抓住,就要往死里打。
分队长卫若水也早就看几人不顺眼了,只是碍于他们是贾珉的家人,才不好对他们怎么样。
如今见他们竟然咒自己的长官和府兵团,加上又怕士兵们下手没轻没重,真的把他们给打个好歹出来,也不好。
于是就叫停了众人,把宝玉和倪二等人关进了笼子,就连车夫都没放过。
士兵们还不解气,就把马车给砸了,驾车的马和宝玉等人骑来的马,也给拉到了马厩里,直接给充公了。
卫若水和焦利等人说了经过,贾珉也不禁感到好笑。
对于这几个活宝,他现在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也就不跟他们生气了。
“你们做的对,作为府兵团的一员,不仅不为府兵团着想,还到这里强买强卖了。拒绝了还撒泼。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们在笼子里关了一天了,接下来怎么办?”
卫若水还真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晚上外面天冷,关在笼子会冻坏的。把他们放出来,在饭堂里找个角落,一人一碗水,一个馒头。派两个人看着,不许他们乱说乱动。就叫他们瞅着咱们大伙儿大碗喝酒,大块儿吃肉。”
“好,还是珉长官高明。”
“告诉他们,以后天天就是如此。白天就关笼子,晚上就坐凳反省。等过了年开拔,带他们一起去卜奎。走吧,别为这几个废物操心,咱们喝庆功酒去。”
宝玉、贾蓉、贾环。薛蟠、倪二和那个倒霉的车夫六人,好不容易被从笼子里放了出来,早就冻得恨不得死了过去。
一听说贾珉下令,以后就天天这么对付他们,还要加入到去卜奎的大军中,当时就吓得几乎昏了过去。
在笼子里关了一天,手脚本来就不好使了,这一下,直接就瘫在了那里。还是来了十几个士兵,才把他们拖进了饭堂。
一个角落里,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饭食。一人一个凉馒头,一碗凉水。另外一人一个小板凳。
这个小板凳,在军营里叫做反省凳。是给那些轻微违纪的士兵准备的。凡是违纪行为不够关笼子的,就坐这种板凳反省。也是一种处罚手段。
反省的时候,也不干别的。就在那里坐着,反思自己的错误。
这看起来不算什么严重的处罚,不就是坐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是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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