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唯安的初见,已经是九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真的太久了。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傅桉抬起右手,指尖虚虚点在半空中,像是点在那人额心的红痣上一样。
“我家里是行医的,从小有个未婚夫,比我大三岁。”
“一双杏仁眼,黑白分明的,一看就是心思纯净的人。”
“他性格有些像…”说到这,傅桉偏头想了想,“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温和。”就像遇到许甜甜的许淞。
“他的眼睛里总是带着笑,是一个像月亮一样的人。”
萧唯安的身影在傅桉的脑海中缓缓浮现。
他爱穿浅色的衣裳,是个板正习书的小夫子。
也会在放课时,拉着傅桉去走街串巷。
会省下自己的零用钱,给三岁的傅桉买零嘴。
萧怀风微微凑到了傅桉的身边,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愿后,一侧身倒在了傅桉坐着的大腿上。
傅桉感受到动静,微微垂下眸子,却并没有赶走萧怀风。
易轻朝与林晚林也撩起衣袍,端坐在傅桉的对面。
在看到萧怀风的动作后,两人的脸上出现了同款震惊,却又很快的消失。
傅桉都不介意,他们介意啥。
再说了,现在听的可是傅桉的过往。
是他们从初见时,就想知道的,傅桉的过往。
虽然这个过往太小了一点。
“我五岁那年遇到了师傅,他说我有慧根,死皮赖脸都要带我上山。”想到那个小老头,傅桉轻轻的笑出了声。
可笑完之后,莫名的悲凉再次涌入心口。
撑的心口涨涨的。
像是吃了好多好多,没有裹着糖衣的酸果子。
酸的人舌尖发苦,舌根发涩。
“但家里人舍不得我,所以与师傅商量再三,最终决定让我十岁再入道门。”
林晚林眨了眨眼,突然就举起了一只手,“那萧唯安呢?”
“他?”
傅桉愣了一下,还没想好如何回话,躺在傅桉腿上的萧怀风就先一步直起了身子,甩着被傅桉折断的右手就要上去。
“你坐下。”
听到傅桉的话,萧怀风又乖乖地坐回傅桉的身边,捡起一片裙角捏在完好的左手中。
“他没有灵根,所以他死了。”
“据说是百年,寿终正寝,无病无痛。”
瞧,她就说萧唯安是一个很好的人。
就连离开,都是干干净净,体面,毫无痛苦的。
“那你…”这次是易轻朝开了口,察觉到傅桉投来的目光,他有些迟疑地说出后半句,“入了道门后,有再见过他吗?”
傅桉点了点头,“十八岁的时候,有过的。”
“我们从小有婚约,我是下山去履行婚约的。”
在傅按看来,定下了婚约,就是定下了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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