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60年代的香港,如果有人戴着劳力士上酒店消费,通常先将表摘了交服务生锁进保险箱,以防喝醉后给陪桌的小姐们偷去。如今,香港街头的的士司机腕上都能有块劳力士表。人之钟爱劳力士,盖由于其品位尊贵。物以稀为贵,如今劳力士每年产量70万只,它的稀有度与保值性可能就不如其他每年仅生产几千到几万只的名表。在过去劳力士表的意义如黄金,购买劳力士还有保值的功能。太平盛世,黄金的保值功能也淡化了。
劳力士固然是名表,但仅仅是众款名表中的一种。劳力士表结实耐用,其性能、质量无疑是卓越的,但这与其他品牌如欧米茄、精工相比,并不具有优势,自然价格上也大幅降低,现在花四、五万块就能买到一只镶钻的劳力士金表,在我们这行里,经常有人来当各种名贵的手表,我给你留意一旦有成为死当的劳力士就花个万八千的买来送给你,这下你满意了吧!”季凡娓娓道来。
“老弟,这里都是学问啊!”陈子奇拍了拍季凡的脑袋羡慕地说道。正在这时,马超群和谭冰两人适时走了进来。
“我来介绍下,这两位是华信拍卖行马超群马经理,谭冰谭拍卖师,我朋友天星阁古玩店老板陈子奇。”季凡起身为双方介绍道。
“华信可是龙江市拍卖界最具实力的拍卖行,久仰马经理大名,幸会幸会。”陈子奇两眼放光地握着马超群的双手,随即递上自己的名片,马超群也连忙掏出名片递给陈子奇,“原来陈老板也是做这行生意的,以后手里有好东西要记得关照我呀!”谭冰则礼节性地冲着陈子奇点了点头,轻启朱唇说道:“你好!”
“两位里面请。”季凡说道,服务员见客人齐了,进来给大家茶杯里倒上茶水,拿着菜谱等待点菜。
“老弟不但精于古玩收藏,看来对美食之道也有研究。”马超群轻呷一口黄山毛尖说道。
“噢,请恕小弟愚钝,愿闻其详。”季凡一脸不解地说道。
“这家饭店做菜讲究原汁本味,以火候足、下料狠著称,以甜提鲜,以咸提香,做出的菜肴甜咸适口,南北均宜,无论南方人还是北方人都爱吃,如不是精于美食之道,又怎么会选择这里呢!所以我说你这地方选得好。”马超群满意地说道。
“这我可不敢专美在前,实不相瞒地方是由我这位陈大哥选的。”季凡说道。
“你两位是我老弟请来的贵客,我可不敢有丝毫怠慢,当然要选个好地方了,只要你两位吃得高兴就行。”陈子奇得到了马超群的夸奖,心里非常高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回答道。
“看来马经理对饮食文化颇有精通,那这份点菜的苦差就得由你代劳了。”季凡顺水推舟地说道。
上饭店点菜这种事正是马超群的强项,季凡这个提议正对他脾气,他觉得特有面子,于是也不用看菜谱张口就点起菜:银耳素烩、两色大虾、柴把鸭子、锅塌桂鱼等清一色饭店拿手的招牌菜,考虑到谭冰是在座的唯一女同志,特地为她点了道雪衣豆沙,酒水则是两瓶精装五粮液和一瓶长城干红。
“看来马经理也是酒林高手,酒量想必一定不错啊!”陈子奇望着桌上五十多度的五粮液兴奋地说道。
“今天是周末,难得聚在一起放松放松,大家敞开量喝,不醉不归。”马超群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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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知此事要躬行 第三十五章 唯名是论的瓷器 字数:2466
马超群酒量颇佳;陈子奇亦是不弱;季凡更是那种越喝脸越白,用东北话讲属于不好交的小白脸。三人酒量相当,兴之所至,正是酒逢对手,而谭冰则享受特殊待遇,在旁用红酒陪着大家。
席间马超群对季凡是赞不绝口,直夸他眼光独到,在鉴定古玩方面有过人之处,而季凡则非常谦逊地连连推辞,称自己只是运气好。谈兴正浓的他们自然而然转到了十八居士的白釉瓷罐这个大家相同感兴趣的话题上,马超群三人全都拭目以待想听听季凡有何高见,他是如何发现这只外表普通的瓷罐有不同之处的。
季凡见大家对此都饶有兴趣,也不卖关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人都好名,古玩这个圈子更是如此,质地往往反在其次,有名就好。一件古瓷,见者首先关心的自然也是出身,若是所谓的杂窑、小窑,即便感觉再好,有兴趣出价的也十分罕见,这中间自然有因为不识真伪而不敢贸然认同的,但更多是因为不属热门、出身不名。
看到那只白釉矮罐,它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做工虽粗,却自有一股朴拙之气,几近灰色的釉色虽然浑浊了些,却显出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归朴返真“禅”味十足的釉感现在的人即使想烧还烧不出呢。当时我就想这么一件在外观效果上与同时代的哥窑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古典抽象派”作品,如果仅仅因为是师出无名的杂窑便受如此冷遇实在是太可惜了。
其实,仔细想想,如今的许多名窑、名瓷曾几何时不也都是作为“杂窑”受过世人冷眼吗?如磁州窑、耀州窑之类。像元青花,以前知道的人并不多,后来被人家一考证立刻摇身一变成了抢手的香孛孛,如今的风头甚至已盖过永宣成了。在这一点上,人家老外似乎要比我们聪明,他们才不管你以前有名无名,是否官窑,只要瞧着赏心悦目就行。再拿大名鼎鼎的唐三彩来说,据说当年的盗墓贼在地下见到这些泥疙瘩时连正眼都不愿朝它斜一下。
名这东西毕竟是个壳,它首先得有个可以附着的实体,有名和无名其实是可以互相转换的,关键是要有点可以说出道道来的内容。不过话说回来,那些有时听着都浑身舒服的名窑、名瓷,之所以有名,确实跟它们大多具有动人心魄的美学造诣有关,许多“杂窑”的审美价值确实不如它们,这也是事实。但就个案而言,并非因为名窑就一定如何了得,相反即便只生产民用粗器的“小窑”偶尔也有颇可一玩的。因名寻实和以实为重其实并不矛盾,它是同一件事情的两面,而对于古玩收藏这行来说,唯名是论实在是害人不浅啊!”
“老弟的论断精辟之至,我是茅塞顿开无比佩服,我敬老弟一杯。”马超群举起七钱酒杯一饮而尽,季凡见状也豪爽地酒到杯干。
“痛快,和老弟喝酒真是痛快。”马超群高兴地喊道,“你们慢慢喝,我去趟洗手间。”
“季凡我也敬你一杯,我先干了。”谭冰很优雅地端起高脚杯,在深红色的葡萄酒的映衬下,她那张平时冷若冰霜的俏脸也仿佛充满了春意。
“谢谢你谭姐。”季凡连着两杯酒下肚,白皙的脸庞立刻变得更加苍白。
“老弟好酒量,陈老板咱们接着再来。”马超群不愧是酒精杀场的老将,不时活跃着场上的气氛大声张罗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瓶五粮液见了底,三个人均喝了六两多酒,季凡喊来服务员算帐,服务员面带微笑指着马超群说这位客人已经买完单了。
“老弟,你不要介意,我和你一见如故,你这个老弟我是交定了,咱们谁花钱不都一样。”马超群轻轻拍了拍略显郁闷的季凡肩膀说道。虽然他和季凡交往的时日不多,但目光敏锐阅人无数的他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潜力巨大,将来在古玩鉴定方面肯定是把好手,正是自己公司极需的人才,他心中对季凡已有交纳之意,只是和季凡相交甚浅,时机不太成熟现在不好张口。
季凡这才忆起酒席中途马超群曾经出去上趟洗手间,看来他是有心为之,既然这样自己不好卷了他一番好意,于是说道:“那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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