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冬凝听见他的话,不免为自已无端的揣测心虚了一瞬。
顾佩言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捏了捏她的手心表示安慰。
顾霜被兄长骂了一通,也像是清醒了一些,不敢再替那双儿女说话。
魏冬凝见空气安静下来,知道是该自已说话了,于是开了口:“今日这件事我也有错。”
“你有什么错?维护侯府声誉有错?还是维护顾家子女和财产有错?错也都是那俩兔崽子的错,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要我说打他们一顿都是轻的。”顾嵩正在气头上,说出的话也夹杂着些冷冽。
愣是把魏冬凝没说完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可置信地看向顾佩言。
试图用眼神问他,他爹怎么还带无差别攻击的呢?
顾佩言也觉得父亲说的确实有些过了,轻咳了一声:“父亲,莫要生气。”
顾嵩不满地瞪了顾佩言一眼:“你以为你就是好人了?妻子受了委屈都不知道去撑腰。”
成功挨了一顿骂的顾佩言此刻也不得不选择承认自已的错误:“是,孩儿不该将阿凝一个人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顾嵩看着他,像是嫌他不争气似的哼了一声,冷着脸不再说话。
魏冬凝和顾霜更是低着头,生怕下一刻再被他骂上一顿。
小五听完他骂的这一圈,心有戚戚,在魏冬凝的脑子里小声地感慨:“还好我不是人,不用出现在这里。要不今天这顿骂估计也得有我一份。”
四十多岁,正是中气十足的年纪,骂人都这么铿锵有力。
魏冬凝也没想到顾嵩骂人这么狠,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高血压,我真怕他给自已气出病来。”
“放心,我感觉他的气血比你好多了,血压应该也挺稳定的。”
“那就好。他现在这个状态真的太像班主任开班会骂人的时候了。”
“我感觉也很像我爹骂我的时候。”
小五和魏冬凝交换了个同病相怜的眼神。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掺杂着顾嵩饮茶的声音。
直到杯中茶水被饮尽,顾嵩把茶杯重重拍在茶几上:“冬凝,你和佩言先回去。小霜,你和我去祠堂一趟。”
顾佩言闻言,立刻起身拉着魏冬凝往外走。
这种时候,作为晚辈的他们在场不合适。
魏冬凝被拉着走出一段距离,才扯了扯顾佩言的衣袖:“父亲不会罚姑姑跪祠堂吧?”
上一次顾佩言被罚跪的场景可还历历在目呢。
姑姑这个年纪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应该不会吧。”
顾佩言的心里也十分没底。
按照父亲的性格,很有可能只是把姑姑拉到列祖列宗面前,让她意识到自已错的有多离谱。
实际上也确实和顾佩言猜的差不多。
顾嵩带着顾霜一同跪在牌位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后,起身坐在椅子上。
看着眼眶泛红的妹妹,顾嵩还是没忍心再说重话。
只是淡淡地望向她,问了一句:“事到如今,你是怎么想的?你的那双儿女为了自已可都不管你的死活了。”
顾霜嗫嚅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
等得顾嵩马上就要失去耐心,才缓缓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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