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难搞。
……而且上一次就是她先找他说话,这次怎么也得他来吧。
他可是男孩子欸!
她这么想着。
于是就没有再去主动说话。
又这么过了一星期。
那少年却表现得越来越放肆。
他频频迟到早退,甚至最后不来上课,一度不见人影。
偶尔回来,趴在桌上,倒头就睡。
他到底是出去干什么了?友枝心里的好奇感愈发加重,对他又有些不顾前途的行为感到生气。
趁着那个人回学校取东西,友枝偷偷跟在他身后,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没想到,她最后跟着祁凛去了镇子边的稻田。
祁凛提着书包,走在前面,大风把他身上白色的校服衣摆吹得猎猎而动,火金色的夕阳,几乎与金黄的稻田连成了一片。
友枝跟着,一边新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她之前也来过这里,但是那也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已经快要入冬,水稻田里是金黄一片,稻草蓬松而干枯,带着隐约残存的米香味,不远处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微风拂过,清跃萧森。
水稻田的泥道边上,有条黄狗忽然汪汪叫着跑来,摇着尾巴,跟在少年身后。
他低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继续往前走。
友枝看了一会,然后跟了上去。
跟着他走过稻田,来到宽阔的河边,她站在树影之后,而少年坐在岸堤的台阶上,眺望着河面。
这么待了一会。
忽然祁凛拿起一块石头扔出去,接连荡出十几个水漂。
大黄狗摇着尾巴过来,坐在少年的身侧。
一人一狗就这么坐在岸堤上,意外和谐。
友枝忍不住勾唇,随后极目眺望,看到水面上有一条破渔船,船上的老翁撑着木船桨,慢慢悠悠地从水面上划过。
老翁唱着一首悠长的歌。
“水迢迢嘞——冯虚御风——”
她又看向了祁凛。
他似乎很疲惫也很厌倦,闭上眼睛,微仰着下巴,把手撑在两侧。
河风把少年漆黑的碎发吹动,白色的衣摆向后。
也吹起她鬓角的长发。
友枝扶着树干,粗糙的触感滑过指腹,她却兀自看着不远处的祁凛。
见他白皙的肤色染上金色的霞光,就那么静静地待了好久好久,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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