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又移至那张清俊却冷酷的脸上,我茫然的看着,却只觉得那张容颜逐渐模糊起来,变得有几分陌生,陌生得就像是一个刚打了个照面的路人。
以前那个对我笑得很清淡、很温柔却又带着些忧郁的如月男子,此刻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一点一点的抹去……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一样。
冷,好冷啊……为什么我居然会突然觉得很冷呢?就像是整个人被冷厉的冰从里到外给冻结住了;冷得无法动弹无法思考……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哭不出来的感觉是这样难受啊……!
“很好!”苍震忽然轻叹了口气,又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没头没脑的说:“我还以为你会成为第二个革非呢。可现在看来却是我多虑了!”
第二个革非——这话是什么意思?!革非不是他们的同伴吗
可这一切,我现在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追究了。此刻的我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而后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或许这一切不过是场过于真实了些的噩梦,梦醒后就会没事了吧?
我木然地如此想,以至于怎么被苍震拉走,又怎么被送回那个属于我的人间世界时,皆一概不知。
哀大莫过于心死。我虽然还没有心死,可却已经被冻结起来。
平生第一次如此这样爱了,却是爱上一个伤我至深的鬼魅男子。纵然这样,可我却不后悔。先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
当我从黑暗中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路旁步行道上的一排长椅上,就是那种专供走累了路的人歇脚的长椅。
抬头看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黑了。夜色深沉,七彩的灯光将这个有着近20万人口的都市给装扮得分外妖娆。
我揉了揉眼,茫然地看着面前车辆川流不息的马路,一时神情恍惚。
不远的一家音像店正在播放着不知是哪个歌手的歌。声音低沉而哀伤的女歌手正带着几分看惯尘世情爱的倦意低吟浅唱——
“或许一切是个错,不该叫我遇见你;眼神无意的碰触,却已刻下了彼此的身影……”
哀哀低低地的歌声里,我木然的从椅子上起身,脚步飘忽的缓缓前行。
我要回家,回到那个在这个城市所租住的小窝。因为只有那里才可以让我躲起来疗伤……
身后,女歌手的的声音仍在茫茫夜色中轻轻地回荡着;
“当一切已成为过去,当爱已成为伤痛,我是否该将你的身影从心中遗忘……”
……
已经两天两夜了。
在这四十八个小时里,我几乎是足不出户,除了下去买些食物和日用外,其他时间都是窝在自己的小床上蒙头大睡。直睡得天昏地暗、昼夜不分。因为我怕自己一清醒就会不小心想起‘他’……莫夕夜。
我现在需要一段时间,一段足以让我忘记伤痛的时间。而在这之前,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砰—砰—砰—!”
可老天爷好象故意要和我过不去似的,门外突然响起惊天动地地巨大敲门声,大到连屋内摆放的物品都微微颤动。
谁啊……我迷迷糊糊的捂住耳朵,翻了个身想当作什么都没听到般继续睡大觉。可是——
“砰—砰砰砰——!!”
门外的来者更大声的制造效果惊人的噪音,估计连脚都用上了,否则不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可恶——!!
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我再也无法安然睡下去了,“呼”地从床上跳下来,一身睡衣睡裤赤了脚就怒气冲冲地冲向门口,并粗鲁的一把把门摔开——
“你要是再晚一会开门的话,我就要破门而入了。”还没等我开口大骂,门外的来人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内疚。
四目相视,即将冲出口的骂声忽然间消失得无踪无影。我呆呆地瞪着门外修长帅气的年轻人:“你是——小莫?!”
莱者咧开嘴笑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是啊,怎么了,你忘你三天是就是因为你的一个电话,我才从老大远赶来的!”‘他’笑得甚是漫不经心,可眼神却带着深思,”我一到这个地方就立刻发觉不对劲——整个城市的阴气很重,连鬼魅都随处可见……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都市里看见这种情况。不过你或许会告诉我这整个事情是怎么回事吧……”
……想起来了。就在三天前我一筹未展时,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小莫;一个并非很熟识却机缘巧合而认识的人。
在这里,我有必要先说明一个这个人。
修长的个头,刚刚过耳微长的头发,还有那中性帅气的衣着风格;虽然长着张清秀柔和的面容,可手足间和眉眼间不经意散发的中性气质却叫人经常误会是男子之身。
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却是一个颇富盛名、近千年来专门以阴阳师为职的家族里唯一的继承者。
阴阳师,历来专门以捉妖除怪为己任,亦可随意进出阴阳两界,都是通过修炼而获得易于常人的灵力之人。除此之外的还有巫师、诅咒师、咒术士……等等。可若要问我这些之间有什么区别的话,我恐怕也一时也回答不上来。毕竟我并不是那种通灵之人,最多也不过是有双天生的异眼而已。
“赶了这么远的路,可把我累死了……”将沉重的旅行包随便一扔就躺倒在沙发上不肯起来的小莫,在听完我浪费了无数口水才说明白的事情的始末后,居然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呈大字形懒洋洋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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