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论语》八佾篇
&esp;&esp;高者抑之,下者举之。《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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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清晨,谢言岐便应诺奉还口脂。
&esp;&esp;关雎苑内,两个紫檀大箱依次被抬进,其中齐整摆放的瓶瓶罐罐,或是胭脂,或是香粉,或是眉黛。
&esp;&esp;甫一落地放稳,紧接着,便又是一箱从白玉堂送来的珠宝首饰。
&esp;&esp;奚平清点完毕,转过头,就对上了初沅那双噙着几许茫然的眸子。
&esp;&esp;她眨了眨眼,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几分小心翼翼,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esp;&esp;奚平道:“都是世子吩咐下来,买给姑娘的。”
&esp;&esp;闻言,初沅那双本就大的眼睛,又跟着睁大了一圈,“这、这么多的吗?”
&esp;&esp;奚平沉思片刻,躬身在箱内捡了个鎏金银质小盒出来,道:“少一件了。”
&esp;&esp;看着他将那个小巧妆奁盒收入袖中,初沅樱唇微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去接他的话。
&esp;&esp;送来的东西太多,仆从们忙碌收拾到午时,方才妥当。
&esp;&esp;初沅被宠若惊,闷着满心的情绪难安等待。
&esp;&esp;世子不该如此的。
&esp;&esp;他对她的好,太多了,她还不起,亦不堪受。
&esp;&esp;然,一直等到婢女送来膳食,她也没能盼到谢言岐的归来。
&esp;&esp;——昨日梁盼中箭,闹出的动静不小。
&esp;&esp;庞延洪本着一州刺史的分务,立即下令,封锁了整个平泉别庄,以捉拿刺客。
&esp;&esp;此事似是牵连颇广,谢言岐亦是忙于其中,搜寻调查了一夜,直至今日晌午,方才回到关雎苑,在书房会客未出。
&esp;&esp;她垂眸瞧着桌案摆放的精致糕点,眼中就像是缀了璀璨星子般,蓦然亮了瞬息。随后,她望向旁边的婢女,轻声问道:“能帮我找个食盒吗?”
&esp;&esp;装好糕点和羹汤之后,初沅便抱着檀木漆金的小食盒,款步迈向了书房。
&esp;&esp;书房和正堂相距不远,她穿过一道月亮门,绕过爬山虎附满的假山,没走多久,就止步于书房外的长廊之上。
&esp;&esp;屋内,永宁侯落座于条案旁侧的圈椅上,侧首望另一边漫不经心拨动扳指的谢言岐,接连咂了好几口茶,都没能鼓起勇气,将卡在喉咙的话给说出来。
&esp;&esp;长久静默的对峙中,谢言岐的眉宇间蹙起了一丝不耐,他曲指轻敲桌面,率先出了声:“侯爷此次登门,究竟是有何事?”
&esp;&esp;闻言,永宁侯呼吸一滞,连忙捻袖擦去额角的冷汗,“世子,实不相瞒,我是为昨日之事而来。”
&esp;&esp;“哦?”谢言岐眉眼稍抬,转瞬间,便对他的来意有了几分猜测。
&esp;&esp;——想必,是因为他的那个好闺女罢。
&esp;&esp;他不屑地提了下唇角。
&esp;&esp;果不其然,紧接而来的下一刻,永宁侯便斟酌着开口道:“世子应该也是知道的,小女梁盼昨日在林间遇到了刺杀,至今仍是重伤昏迷……说到底,她都是为了世子的安危,以身犯险。”
&esp;&esp;“……盼儿尚未定下婚事,这件事情若是说了出去,终究对她的声誉有损,所以,老夫就斗胆求问世子,是否、是否有意和我们永宁侯府结亲?”
&esp;&esp;听他一字一句地说完,谢言极为恣意地低笑了声:“若我说无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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