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蹬黑得发亮的大头皮鞋,从刚进站的火车包厢缓缓上下来。
爷俩鼻梁上都挂着同一款圆框眼镜,胸前挂着一条金链子,左手大拇指各戴一个羊脂白玉扳指。
两人身上那闪闪发亮的王者之气立现,一看就是个富得流油的主儿。
四个保镖身强力壮,一身黑褂黑裤绸缎装,打着绑腿鱼贯而下。
一水儿的黑礼帽、黑皮手套,看人的目光带着刀锋,浑身的彪悍之气立显。
四人手中各提着两口黑色大皮箱,虽大却似无物,在四人手中跟玩似的轻巧。
…
“让让,别挡着我家老爷和少爷的道儿。”
刘大牛以一米八的高纬度,提着两个玩具似的箱子,头前开道大声吆喝着。
目空一切的语气,配上那鼻孔朝天的样子,看路人皆以俯视的角度。
“咳,形象,注意形象!
别摆出一副天老大、地老二,老子第三的面孔。
你家少爷我可是文明人儿,最是和气,不能丢了咱家的金字招牌。”
庄静手中的文明棍,轻敲在刘大牛手中的箱子上,扭头一脸谦逊地教训手下。
“是是是,少爷说得对,咱一切都听少爷的。”
刚还目空一切的刘大牛,赶紧点头哈腰地认同,一张脸转变之快堪称‘变脸’。
路人看得不停撇嘴,纷纷闪避却没人敢说一声指责的话。
谁叫形势比人强,这城中的不光有钱人惹不起,还有二狗子和皇军也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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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逃荒的人,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心中是诸多感慨。
外面的日子同样不好过,天天打仗抓夫不说,还难以维持生计。
这也促使许多人在开春后回乡,终是舍不下家里的几亩薄田,及自家那居住多年的草窝。
俗说话,金窝银窝终不如自己的草窝,逃荒的人不管流浪到哪里,都想着落叶归根。
回到故土,熟门熟路的地方,躲避灾难也能找到些门路。
只要老天肯赏口饭,他们便觉得再苦也比在外面流浪强。
更多没钱坐火车的人,只能顺着铁轨往家乡走,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往郑城汇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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