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帐外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报——”
“燕王殿下,云梦来了圣旨!”
我推开了怀中的籍儒,撩起袍子,跪了下来。
华服的宦者走到我面前,尖细的声音再次想起:“朕多年不见燕王,父子离于两地,朕甚为痛心,如今朕于巨鹿,望燕王领军来会!”
“儿臣领旨谢恩!”我双手接旨,叩首拜谢。
一道圣旨,石破天惊,大幕缓缓拉开,谁也挡不住历史的奔流。祂滚滚向前,将会碾碎一切障碍,带着我腾跃而起,飞向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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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闭室中,在排排恢弘烛光里望着他的容颜。
刘建如今已经长大了,历史上他便以彪悍著称,现今看在眼中,他虽只是少年,却已身长近六尺。
他正跪在我的面前,摇曳的灯光伏在他的面容上,勾勒出跳动的烛火如鬼魅,有些骇人。
我却知道,这晨烛雾霭下的容颜,早已变得沉着而面无喜怒。
他当我死士许多年来,只有一回落泪。
那次我和他对饮,却醉倒在他的房中。我因太子之位被废而颓丧,他静静地靠在我身边,双手环着我的脊背,似乎那时最坚强的是他,而他应该保护我。
我靠在他怀里笑着,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
我似乎第一次意识到,他是我弟弟,也是如今唯一在我身边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我那天想了很多,前世的事,此世的事,过去的事,将来的事,想着想着,就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那时我失神地望向他,却见他一脸担忧地看我,眼圈红红的,眼角还有一点晶莹。
他声音嘶哑地跟我说:“燕王殿下,您别喝了。”
我嗤嗤地笑了,伸手描摹出他的面庞:“别……别叫我燕王。你以前叫我什么,现在就叫什么……”
他的眼睛很深,怔怔地看着我:“哥哥……”
我笑了,便靠着他缓缓地睡了过去。
也许从那一次开始,我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弟弟却是有感情的。
别说人了,就是小猫小狗养时间长了,还舍不得杀呢。
可是,如今我却要将他送入死地。
整个房中都亮堂得耀眼敞彻,他似乎拿了所有的明烛燃烧,因为燕王府他誓不再回来了。
“到时你随着恶来一道去,可让籍儒远远地瞧见你,但万万不能让他近恶来之身。”
刘建点点头:“我知道,他了解殿下得多,怕露出破绽。”
我一只手牵着刘建到恶来面前,再次仔仔细细地看了恶来的容貌,果然跟镜中的我一模一样。
我转身将昨夜收到的父皇旨意交在恶来手中,上面写着父皇狩猎云梦,让我率军去助他的命令。
按礼,所有被敕封的诸侯王皆要在云梦向天子朝拜,但父皇尚在战中,只传书要我率兵助他夹击巨鹿。
父皇此举我看着有两个目的,一是将我引至云梦,再作打算,他终究是不放心我。二是将我带去支援的二十万军马收编。
昨夜我拿到父皇的圣旨后,又和籍儒一番温存,最后我抚着他娇媚的容颜,柔声道: “孤送你去父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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