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将这个家伙拎上岸后,陈蓦并没有在管他,继续自己的垂钓,虽说他此刻浑身湿透,在江风的吹拂下不免有些寒冷,然而对于像陈蓦这样的人而言,区区寒冷,并不算得了什么,哪怕他不曾用戾气去抵御这份寒冷。
四五年的征战,四五年的杀戮,已将他的意志磨练地比铁石还要坚韧。
“多谢……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小生孙权感激不尽……”
“哼!——滚吧!”陈蓦冷哼一声,并没有去搭理那小子的兴致。
而就在那个小家伙正要转身离去时,陈蓦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一转头沉声喝道,“站住!”
“有……有什么事么?”那个小子显然是被陈蓦这突如其来的一喝吓了一跳。
“你说你叫什么?”死死盯着那个小子,陈蓦瞪大着眼睛喝问道,“孙权?孙坚、孙文台,与你什么关系?”
“阁下为何这么问?”或许是感受到了陈蓦身上那份突如其来的压迫力,那个叫做孙权的小子忍不住向后退。
“快说!”瞪大着眼睛,陈蓦沉声喝问道。
“乃……乃家父……”小家伙怯生生地说道。
“……”张了张嘴,陈蓦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小家伙。
孙权……
孙坚的二儿子么?
即便陈蓦并不清楚他所处的这个时代的历史,但是对于孙权是孙坚的第二个儿子这件事,他又岂会不知?
毕竟在历史中,孙权是继父亲孙坚、兄长孙策之后,主宰江东数十年的一方霸主,怎么可能会……
“那孙策、孙伯符……”
“乃家兄……”不知为何,小家伙的眼中露出了几分黯然。
“当真?”陈蓦一脸怀疑。
只见那个小家伙苦笑一声,一副自怨自艾的口吻,喃喃说道,“阁下与小生此前素未谋面,方才又救小生性命,乃小生救命恩人,小生为何要欺骗阁下?”
“……”
陈蓦闻言细细一想,觉得也是这么一回事,遂问道,“既然是孙文台将军之子,不在江东,何以要跑到这里来?”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小家伙错愕地抬起头望着陈蓦,犹豫说道,“此……此乃武昌地域,何以不是江东?”
被他一句话提醒,陈蓦这才想起,自己为了躲避魏延,并不是在自己经常去的地点垂钓,而是沿着长江往南走了几十里,已到了武昌附近,而武昌,前两年孙策攻江夏黄祖时,已将此地攻克,划入了江东的势力范围。
也是,倘若不是这样,恐怕黄祖也不会在黄州西面的三江口布下重兵,以防备江东屯扎在武昌的兵马。
想到这里,陈蓦不禁有些尴尬,咳嗽一声,岔开话题说道,“既然你是孙文台将军之子,何以要轻生?”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小家伙面色涨红,支支吾吾地说道,“哪……哪里是轻生,小生只是……只是不慎落于江中……”
“不慎么?”陈蓦轻笑一声,淡淡讥讽道,“并着双脚,闭着眼睛,投入江中,这叫不慎落于水中么?真是长见识了!”
“你……你都瞧见了?”小家伙闻言,面色更显羞惭。
“坐下!”随手甩出了钓线,陈蓦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石头,示意孙权在自己身旁坐下,见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陈蓦淡淡说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阁下说笑了……”小家伙孙权勉强一笑,一脸畏惧,小心翼翼地坐在陈蓦身旁,多半是被陈蓦方才的气势吓住了,是故,也不敢违抗陈蓦的话,乖乖坐下。
“说说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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