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七海先生看起来是守口如瓶的那一类人。
我的紧张感稍微降低了一些。
更何况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集中精神投入到工作中来。
我将那枚御守交给他,七海在仔细端详之后告诉我:“的确有诅咒残留的痕迹,但是很微弱,如果只有这个程度的残秽,不会是强力的诅咒。倘若持有它的人会被诱导坠楼,那诅咒的强度绝不会仅有这么一点。”
“我想也是……那么这个御守是否可能放到持有者的负面情绪?”
“理论上来说并非是不可能,可如此一来,御守上残留的力量会更加强大。”他将那枚御守收了起来,看起来是不打算还给我了,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收走。
我问他:“接下来七海先生怎么安排?”
他看了眼现场的惨状后,没什么感情的说:“追着诅咒进行搜查。”
七海建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强烈的顿挫,每个字都落在一个叫人舒服、安逸的区间里,听着他口中有秩序的排列出的音符,我也感受到心中舒缓。
我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他的拒绝打破了我方才自以为的宁静,我扬起头来看着他——还是和方才一模一样,没有半分改变的表情,公事公办,不显得有太多的情绪。
七海继续说:“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一枝小姐汇总后发给伊地知的文件和现场资料了,图文并茂,条理清晰,作为辅助监督,将分内的工作完成得十分出色。”
我一愣。
我如果没理解错的话……这是在夸我吗?
分明脸上的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七海似乎还没说完,他的目光停在我胸口衬衣的那片红色污渍上,说道:
“一枝小姐现在状态很差,我认为比起继续逞强工作,你更需要的是休息。”
“我……”我想说我还可以继续,就这么跑掉不是我的作风,但我的确如他所说感到不太舒服。催吐过后的肠胃十分脆弱,被冷风吹着更是一抽一抽的发作起来,胸前的衬衣上还沾染着死者的血迹,若非是他方才隐晦的用目光一扫,我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看起来很糟糕这件事。
我心中苦笑——我甚至用这幅尊容去见了两位高中生。
七海凉凉的发出后面的话:
“更何况——”
“接下来的深入搜查工作,不是辅助监督的工作范围。”
虽然七海先生每句话都是依据实事求是的原则表述的,但我依旧从中抠到了他不那么直白的关怀方式。
他不仅仅是因为好意才这么说的,毕竟也有一部分是事实。
武力搜查不是辅助监督擅长的工作。
“……我明白了。”我说,“接下来就麻烦您了。”
……
……
回到家后,将沾血的衬衣甩到脏衣篓里,我明知道应该早点洗掉,但我此刻完全没心情,只想静静的躺在,一动不动的放松自我。在人流之中,那股子寒意还能稍微被理智控制住,一旦到了独自一人的环境之中,冷若冰霜的惧意找到了最合适的温床,开始朝外生长,并且试图将我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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