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还想再咬,被他点了点唇峰,像在训斥。
……这个老骚货!
白翎在心里小声谩骂。
郁沉似乎知道他在骂什么,转过头,捏捏他的脸肉,算作安抚。
为防小鸟乱扑腾,被门外站着的第三者看见,郁沉索性一把扯住电线,连鸟带义肢,俯身贴颈,压在高高的池壁边。
白翎正要抬头,鼻尖撞上了湿透的胸膛。
一滴水珠从鼻梁骨滑下,落在他微张的唇缝里,他无意识舔了舔,隐约尝到一抹香气。
亘久而糜烂的木香……
那香味似乎引导着他,在他脑海里幻化出一些旖旎的镜头……比如湿透的睡袍贴在胸肌上的纹路,又比如小腹青筋的延伸方向……
风姿绰约的老骚货!他愤愤补充。
“阴险的老毒蛇!”
这位更是直接。
凯德连嘲带讽,逐渐控制不住情绪:“我来当然是想欣赏一下,一个老瞎子能活得多落魄。”
“正如你所说,克里斯托弗,”郁沉百无聊赖,像逮住一条妄图逃窜的银鱼,在水下随手握住白翎的大腿,托在掌心颠了颠:
“我只是个江河日下的老人,眼睛也看不见东西……”
他顺着略带肉感的腿根捏下去,摸到冰凉的机械组织。
奇妙又粗犷的小东西。他心情莫名好起来。
“……我落魄得很。”
白翎听得直想给他两个白眼。
落魄到当着暴君的面,玩弄他的小宠,是吧?
郁沉漫不经心拨弄着义肢裸露的电线,让它们在掌心随波逐流:
“既然如此,那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惧怕,像个丧家犬一样,对我缺乏礼貌地大喊大叫?”
“别用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评判我!”凯德还是下意识矮了语气,咬牙切齿道:“只要你交出权柄,我当然会还你清净。”
“克里斯托弗,你实在令我失望。”
郁沉的嗓音明显冷了两分。
接着,他吐出两句白翎听不懂的语言,凯德像被吹了哨子的狗,被踩了触手的章鱼,重重摔上门,离开了。
白翎艰难消化着信息。
居高临下,老人,权柄……
他可能搞错了,这人根本不是凯德的废妃……
这应该是伊苏帕莱索的遗孀!
实际上,先皇从未签署过退位诏书,象征帝国最高权力的手杖也不知去处,凯德那个家伙,很可能把伊苏帕莱索那个老头的配偶囚禁在这里,留着当人质。
这是非常合理的推断。
因为如果换了白翎,他绝对也会这么干。
挟持皇后……或者说,前朝的王太后。
凯德走后,郁沉后退一步,准备放白翎自行离开。
可是那只嚣张的鸟儿却两腿一夹,翻身劲扭,瞬间将他带翻进池子里,拿机械膝盖死死压在他的心脏上方,扯住他微卷的金发,戏谑道:
“王太后与其缩在澡堂里,不如给我当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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