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上,她与这件事没有关系!”温恒甚至跪着身子上前爬行一步,锦言此刻早已忍不住,潸然泪下,也不顾众人的目光,更不顾温恒的说辞就上前,猛然拖住温恒的手臂道,“爹爹,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女儿,若不是你在客栈外将我救起,我早就死了,养育之恩,锦言尚无以为报,求爹爹不要撇清与锦言的关系,锦言就是您的女儿,您温恒的女儿!”
锦言的心里,悲怆难以自抑,她清楚的感觉到体内另一人的情感,只是与从前不同的是,她能清醒感受到萧素的感情,并且自己意识清醒,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每一字每一句,乃至无以复加的悲伤和心酸,皆是来自于眼前这人。
眼泪恍如决堤,温恒终于是没有忍住,也跟着落下泪来。锦言抱着他的双臂,两人几近哭到一起,锦言这时又回过身去,看向上首的秦非墨道:“求皇上饶恕我爹爹的罪过,他并不是有心谋逆!”
见秦非离不说话,她忽而便撕下身上一片裙裾,咬破手指,在那上面写了什么,然后又伏地身子,双手呈上道:“求皇上!”
秦非离看着她眼下的动作,眉头紧紧蹙起,秦非墨远远看着,此刻见她手心拖着的裙裾,朝身侧的张礼示意,张礼急忙下去,将锦言手里的东西接过,待那写了血字的一块裙裾放置在御案上之时,秦非墨顿了片刻,这才伸手揭开。
上面只有仅仅四个字,可是,也正是这四个字,让秦非墨脸色大变!
他猛然抬起头来看向锦言,甚至站起身来,似要从座位上下来,却最终止住了步子,锦言在这一刻忽而就眸光一动,那眸中竟染了些许茫然,秦非离看在眼里,眉头拧得更厉害了些。
锦言总算是回过神来,再次跪求道,“求皇上开恩!”
秦非墨重新坐了下去,片刻之后道,“谋逆之罪,罪无可恕,不过念在温将军为北宇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朕可以从轻发落,至于皇后,只要她此刻痛改前非,朕饶她一名便是。”
温恒闻言,面上一松,欣喜万分,锦言见总算能保得温恒性命,亦是欣喜不已,忙的感激道,“多谢皇上!”
她还没来得及回去搀扶温恒,秦非离已经从座位上起身,来到她身侧,一言不发的拉了她的手便回到座位去,同时,将那块帕子拿出来,将她还在流血的手指包扎住,声音低沉得厉害,“日后不可这般任性!”
秦非墨的目光跟随了锦言,直至她归至座位上,将她与秦非离的亲昵的动作收于眼底,他眸中掠过一抹黯然,而殿下,温恒已经起身,正要吩咐殿内的御林军,却也正是在这时,只听一道破空之声而来,当温恒抬起头的时候,便看到温歌吟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决然的看着温恒道,“爹爹,怪不得女儿不孝,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女儿不要去过冷宫里的日子,那样,倒不如让女儿死了的好!爹爹若当真不愿帮女儿,执意退兵,女儿今日就死在这里!”
“歌吟!”温恒大喝一身,“你何必这样执迷不悟?”
“爹!”温歌吟眼泪扑朔直下,“女儿的性子,你不是不清楚,女儿说到做到!如果当真无法成功,我绝对不会苟且偷生!”她抬起头看了秦非墨一眼,对着温恒道,“女儿如今已经走出这一步,就算皇上饶了我一命,日后的日子,我也会生不如死!得不到我想要的,女儿宁愿死!爹爹,不是女儿逼你,是女儿已经没有退路了!”温歌吟这时又泪眼婆娑的看了锦言一眼,咬了咬牙道,“娘亲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了,爹爹也不愿让娘亲伤心对不对?求爹爹……帮我!”
温恒没有说话,秦非墨的脸色已经寒如冰霜。
温歌吟见温恒不说话,忙的跪了下去,同时也拉了一旁的涵王跪了下去道:“爹爹,最后一次,女儿求你最后一次!只要这次过去了,女儿以后什么都听爹爹的,求爹爹了!”
“温歌吟,你自己死不要紧,别拉别人垫背!”从锦言的角度,她无法去劝温恒,她只是温恒的养女,在面对亲生女儿这一个问题之上,她是没有发言权的。
温恒没有回头,他犹豫了许久,温歌吟见他还是不说话,猛然便将剑往脖子上一送,寒剑顿时轻而易举划破皮肤,鲜血泊泊而下,温恒是真的被吓着了,猛然间便道,“好,爹爹答应你,快,快把剑放下!”
温歌吟总算是喜极而泣,拿下剑来,与涵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眸中看到欣喜之色。
锦言艰难的闭了闭眼睛,有些倦极的往秦非离怀中靠去,秦非离当即便伸出手来拥住她,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
锦言已经无力到说不出话来,她已经拼尽一切力气来挽回,奈何,温恒终究是太爱这个女儿,又或者说,他太爱宋倾城,即便是负了天下,负了一国之君,负了大义,他也不愿意去负那一人心,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如果温歌吟真的没了,夺去的,便不仅仅只是他的女儿,还有宋倾城的性命!
“温恒,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当真要背叛朕?”秦非墨的声音,已经寒凉到极致。
温恒缓缓抬起头来,歉意的看向秦非墨,忽而却一把抽出怀中佩剑,往上位冲去,同时大叫一声道:“皇上,老臣得罪了!”
秦非墨的身侧,只有太监总管张礼,还有年迈的太后以及风雪,都是没有武功之人,面对温恒提剑而来,显然是无力招架的,可是,却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在温恒尚未到达秦非墨跟前之时,整座大殿忽然就传来轰隆的声响,众人皆是一惊,待细细看去,之间原本平滑透亮的玉石地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地缝,而同时,秦非墨所坐的位置缓缓下沉,地动山摇之时,锦言惊骇得抱紧了秦非离的腰,而他拥着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这惊天一幕的变化。
地面裂开的同时,竟是往两侧平移而去,“轰隆”巨响之后,只见裂开的地方露出一个巨大的天坑,而大殿顶端也跟着缓缓裂开,原本封闭的大殿,顷刻之间成了露天的场地,而那空出的天坑内的景象,终于一点一点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当明晃晃的兵团彻底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傻了眼,御林军骚乱无比,更有人惊骇的失声叫了出来:“金甲兵!竟然是传说中先祖留下守护帝王的金甲兵!”
明晃晃一片军队,从场地延绵至无尽头,看起来,场面震撼到了极致。
秦非离抬目看着这样的一幕,眸色暗沉,锦言已经被彻底惊呆。
温恒看着眼前的场景,同样惊到说不出话来,温歌吟已经脸色雪白,而涵王,满脸灰败的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金甲兵,呆立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非墨缓缓从兵团之中走向前来,一身黑衣立在烈风之中:“御林军听令,若然此刻投降,重新归顺朝廷,朕既往不咎,否则,朕定以谋逆罪论处,杀无赦!”
那飘忽的声音,随着烈风送入众人耳中,一众御林军纷纷变了脸色,弃兵器投降,刷刷跪到地上,大呼“万岁!”
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天动地,锦言忍不住便抬起头来,看向秦非离。
秦非离却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耳朵,说了两个字,锦言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却从唇形读出,是“不怕”二字。
他眸色深谙,沉如大海,锦言原本心中担忧至极,可是此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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