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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罗刹（第2页）

&esp;&esp;季氏小医仙救人无数，却第一次庆幸殷家求他出面帮忙解毒时，他没有拒绝。

&esp;&esp;不然，不然……

&esp;&esp;他红着脸，不敢去想到底为何，只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然这可怜的姑娘怕是要一辈子都困在殷家了。

&esp;&esp;还好她遇上了他。

&esp;&esp;他想些什么，红妆自然不清楚，她也不想清楚，玩够了，便收心，冲那人笑得越发娇媚。

&esp;&esp;她道：“红妆。”

&esp;&esp;又笑说：“奴家名唤红妆，公子，我等你来救我。”

&esp;&esp;

&esp;&esp;那晚的事情在红妆眼里不过趣事一桩，很快抛之脑后。

&esp;&esp;她奉师命前来中原复仇，目标只在殷家，虽知季殷两家是亲家，但报仇便是报仇，只对人，不对事。

&esp;&esp;可当她将定骨鞭缠住那哀嚎的殷氏门徒，钩月将划破他心脉之际，她还是恍惚想到了他。

&esp;&esp;季寒初，姑苏季氏的三公子。

&esp;&esp;这一恍惚，便给了将死之人机会。

&esp;&esp;那是个三四十岁的门徒，心知自己恐怕难逃一死，几近疯魔地垂死挣扎。

&esp;&esp;他撑着口气，嘶哑道：“你可知我是谁，你敢杀我，你信不信将来你死无全尸……”

&esp;&esp;利器的锋芒一闪而过，映照出面前女人美艳的容颜，只是那双眼杀气太重，不像美人，像无常。

&esp;&esp;在那忽闪的一霎后，门徒扭头，看到了地上落下的残肢。

&esp;&esp;那是完整的一只手，是他的手。

&esp;&esp;“啊——”

&esp;&esp;凄厉的喊声堆在喉头，用尽全力也只发出微响，声音更如砾石磨过，破败不成样。

&esp;&esp;门徒的神情由惊惧变作惊恐，偏偏连那微响也几近湮灭。

&esp;&esp;他早就被毒哑了嗓子，分量算得刚好，还能说话，却无法大喊求救。

&esp;&esp;不过很快，他也不必说话了。

&esp;&esp;红妆欣赏着他绝望的神情，笑靥明艳，抽出钩月，刀尖往下滴血，她用指尖沾了一滴，状似无意地往前一掷，血滴子破空而来，打在门徒右眼上，疼得他不断抽搐。

&esp;&esp;她笑了笑，懒洋洋地说：“我不信。”

&esp;&esp;门徒近乎崩溃：“你，你究竟是谁！——”

&esp;&esp;“嘘。”红妆笑吟吟的，笑容既野又邪，她将手指抵在门徒唇边，柔声道：“安静些，你吵得我头疼。”

&esp;&esp;她甩了甩定骨鞭，抚摸着上头的倒刺，笑意更深：“你该庆幸的，我前几日遇到了一个好玩的人，心情实在太好，所以不打算对你下狠手。”

&esp;&esp;定骨鞭擦过门徒的鼻尖，女罗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看一条肮脏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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