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一定是窃贼的走狗!替小雪出主意的一定是他。他担心小雪一个人会出事,就从什么地方弄了条船,化装成渔夫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咱们的举动。他见小雪被擒,正要如实招供,就杀人灭口!”
小五郎边驾驶着船,边对波越警长唠叨地说。
“是啥时候下手的?”
“你还不明白吗?”小五郎气急败坏地说,“那小子玩了个把戏。喏,就是刚才那只钱夹。不是他第一个发现说有钱夹漂过来吗?肯定是他自己投到水里去的!那玩艺吸引了咱们的注意力,他趁机行凶杀了人呗!”
经小五郎一说,大家才幡然醒悟。当时船上的人都去捞钱夹和搜查里面的东西去了。
小雪被暂时撇在一旁没人看守,如果趁此空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小雪背上捅上致命的一刀,不是没有可能。
人们愤怒地发泄着。机动船加大马力朝贼艇追逼过去。
“没问题,咱们的船速度快。马上就可以逮住那家伙。”
警察署长有些得意忘形。这话和刚才追小雪时船夫自夸的话如出一辙。
咦?不对劲儿!那家伙是知道这艘机动船速度快的。明明知道反正最终要被追上,干吗还要逃!他绝不是饭桶草包,岂会干这种吃亏的买卖?必须小心提防,要不然太危险!小五郎心里暗自思忖。
小五郎手握舵柄,无意之中扫了一眼脚下这艘船,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惶向他袭来。
怎么啦?怎么搞的,船底已经被水淹了两寸!哪儿来的汩汩冒水声?人们由于太兴奋太激动,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的双脚巳踩在水中。
“谁去检查一下船底!看水是从哪儿进来的!”
人们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了小五郎话中的含义。这才手忙脚慌地在水中胡乱摸开了。
“糟啦!这儿有个大洞!有堵塞的东西吗?”一名刑警发现了船底的漏洞,面色如土地喊道。
慌乱之中,水愈淹愈深了,淹了人们的鞋,浸湿了裤腿。
“拿着。用这个堵住!”小五郎动作麻利地脱下外套扔了过去。
刑警将它裹成一团用力塞向洞口。可是,一切努力都巳为时太晚了。湖水以与六个人体重相同的反作用压力毫不留情地涌入船内。仅靠东西去堵已经防不胜防了。
慌乱之中,水巳于顷刻间浸过了半个船舱。船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引擎虽在拚命转动,但船重量越来越大,速度顿时减半。
要知道,这是在不知有多深的湖上。船上有会游泳的,也有不会游泳的,这时都变得惊惶失措,大叫起来。
“妈的!上那混蛋的圈套了!王八蛋!唉!我这人怎么就这么傻!”
小五郎抓住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追悔莫及。
远处,传来那家伙得意忘形的大笑声。他将穷追猛逼的追船引到湖中心,方向一转,朝湖东岸飞逝而去了。只见他摇晃着手,幸灾乐祸地大笑着。原来,他早就在船底凿了个洞,逃走时,顺手拨去了洞塞。
面对歹徒的嘲笑,人们顾不上愤怒了,因为这时船已经彻底沉入了水中。
真够惨的!扛着金闪闪的肩章,表情总是严肃的警察署长、被誉为铁腕警长的波越、还有大名鼎鼎的侦探小五郎竟落到如此困境。他们拚命抓住还在继续往下沉的船舷,身子泡在水里,头伸出水面,艰难地呼吸着。
谁也说不准这样能坚持多长时间。当然,擅长游泳的小五郎例外。可其他的几位不久便会精疲力尽。结果会怎样委实让人捏一把汗。
金蝉脱壳
事后回想起来,真让人忍俊不禁。不过,当时可的确是性命攸关。警察平素的威严早巳抛到九霄云外,一个个扶着船帮,眺望着遥遥的岸边齐声呼救,懊悔不迭地盼着视野中出现一条救命之船。
“瞧!船!救命船来啦!”有人突然兴奋地喊道。回头望去,果然见一艘船马达突突突地从侯爵别墅的方向驶来。
等船驶近,才看清船上是留在岸上的几名警官。他们一定是找到了别的船,组成第二梯队赶来增援的。
事后虽觉得心头憋了口恶气,但最终人还是得救了,小雪的尸体也没致于被水冲走。
这时,歹徒已经在湖东岸弃船逃走了。警官们当即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尽管小五郎等五人个个都成了落汤鸡,也顾不得体面了,不争分夺秒地追上去抓住可恨的歹徒,男子汉的面子往哪儿搁?
船,不一会儿便抵达了东岸,警官们争先恐后登上岸。
“大家看哪!这里有张纸条,上面写了些什么。一定是那家伙留下的!”
波越警长第一个发现敌情。只见摩托艇上放有一张纸条,一名刑警跳上摩托艇,将它拾了起来。果不其然,正是歹徒的留言条:“杀死小雪的不是别人,是小五郎你这混蛋!我本来根本不想杀人。我们的头儿讨厌见血。你们应该看得出,我费尽心机让小雪逃跑。都因为小五郎你这家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事情才变成这样。
赶快罢手!要不然,下次死的人会轮到你小五郎!“
这是一张用铅笔飞快写下的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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