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方真心实意的付出不是单纯为了他,那么他玩弄感情又如何,不付出真心实意又如何?
&esp;&esp;都没关系,他不觉得有什么东西他付不起。
&esp;&esp;确定被爱,至于真正爱什么,他不去纠结。
&esp;&esp;这是那些口口声声对他说爱的人教给他的。
&esp;&esp;但白臻榆的,他似乎交换不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所想他不在意
&esp;&esp;既然这么多年都这样活过来,继续也没什么不好。
&esp;&esp;虞洐这样自我安慰,可所有的情感都这样颠倒复来,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这样被被推到漩涡最中心。
&esp;&esp;他计算着自己,揣度内心,想着他烂心烂肺,怎么也不像是有心肝的,自己也觉得自己和那些说不出口的腌臜事相配得很,而白臻榆是任谁看了都觉得无暇的宝玉,是被猪油蒙了心,也大概是目前仍处于“失明”状态,所以一头扎进了他这无底洞里。
&esp;&esp;不用想,大抵也能猜得出,白臻榆现在肯定后悔了,怕是只想离他越远越好,余生再不必有任何交集。他拿什么资格阻止白臻榆清醒,不如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依着老爷子的意思,让白臻榆逃脱得彻底,也把他全须全尾地看清楚,下一次,不要再看错人了
&esp;&esp;这代价,空耗三年,委实有些太大,他都替白臻榆心疼。
&esp;&esp;虞洐一字一句在心里掰扯,勾起的唇角却像是不堪重负般越来越僵,直至像是危楼欲坠,完全坍塌,再也没再起的架势——
&esp;&esp;可是,可是。
&esp;&esp;他该是这样想。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条条列举许多,但偏偏就是无法完全说服自己,挣扎着、扭曲着,硬是从微末缝隙里透出一丝光来——他做不到。
&esp;&esp;虞洐苦笑,他做不到
&esp;&esp;至少,这不该让他替白臻榆选,而是让对方自己来,再如何,不是白臻榆做的事,就不该为掩人耳目地扣在人身上,他承认自己是唯利是图的主,悲悯体谅早就净化掉,换成别的谁,他该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就这么认命,就这样由着虞老爷子来,毕竟,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esp;&esp;左胸膛之下那狭小的腔体里偏生就长出一点血肉,装着摇摇晃晃的在意,他的抗拒是滋长疼痛的灵丹妙药,他好逸恶劳又软弱懦弱,受不得这样的疼,就做不了这样的选择
&esp;&esp;他没有那样大义凛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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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虞老爷子方才那点恻隐早就在他古井无波的神色下烟消云散,正堪称惬意地坐在座位上,却在看见屏幕亮起时闪烁的“虞洐”二字时,表情一僵。
&esp;&esp;虞洐?他有些出乎意料,这孩子现在找他干什么?
&esp;&esp;并不理解,可虞老爷子皱皱眉,当即也未挂断,他摩挲着指骨,等着漫长的音乐放完,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方寸屏幕——他在等
&esp;&esp;虞洐的第二个电话紧接而至,虞老爷子逐渐敛了神色,面容称不上愉悦,反倒隐隐显得凝重,这次他没有等,而是当机立断地选择了接听。
&esp;&esp;他一直觉得自己了解虞洐,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也一向合他心意,成长路上的每一步都按照自己的要求走,顺从得很,忤逆二字仿若于虞洐而言是绝缘体,也是他从未想过会联想到虞洐身上的词
&esp;&esp;于是此刻,他也理所当然的把最可能的情况埋在心底,忽略虞洐此举是为了白臻榆的可能性。
&esp;&esp;虞洐这孩子眼里从看不见,巴巴凑到他跟前的东西,无论人与事,无一例外,都是如此。
&esp;&esp;越是殷勤,虞洐便愈是不喜,虽然表面上从不显露,但虞老爷子自认活到这岁数,看清一个“孩子”的想法,还真不算太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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