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啸起,掀动轻纱的涟漪,惊起片片舞姿。不一会的,屋檐中的轻纱便犹如姑娘们在乐舞,嬉笑般的,摇动起来。
风的走过,带起一阵惬意和静怡。然而,艾沙府的气氛却不如此。
裴厄所问的问题,犯了艾沙买提的忌讳。因此,他现下身上犹如蚂蚁寸爬,发麻又致命。
问题问来时,他便冷汗狂出,趴在地上的身姿更是绷紧了些。
“这,这。。。。。。”他支吾起来,那处的事情,可不能能轻易外说的。
不过,见他如此古怪,裴厄等人便更能看出事情的轻重古怪。想着,他们也不打算降低其实。
顷刻后,为了助长气焰,裴厄威逼道:“怎么,不敢说吗?等着死?”
“不,不是。只是,这,这。。。。。。哎呀。”艾沙买提回话,却依然遮掩纠结。
见状,许清弦赶上:“艾沙买提,你可想好了。若是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陛下那就是奖。若是帮话遮掩,欲意遮拦,那可就是罪了。”
“好,我说我说!我都说!”这接连逼迫下来,艾沙买提受不住了,即刻认栽。
他喘了口气,娓娓道来:“这所谓金阁,其实就是窑子、囚笼和暗卖的场所。大人们已然知晓,我们将军喜好男风。早在二十五年前他权力鼎盛时,便大肆行此般作为。那时,他就在漠南城的东边造了一座金阁的楼宇,专门行贩卖男奴的生意和他个人的收藏所为。”
“这金阁是将军单独的藏宝阁,里面所有的男美人都属于将军。那里面,无论天南地北的美男子,或者是江湖门派中的清俊人氏,都曾关上过几个。而在外处,只要将军看上了哪个人,便会有人即刻出动,将他掳走关到金阁里。再调教过后,才会呈到将军的面前。”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交易,那些实在训不动,或者品相不够上好的,便会被当作暗卖的商物。金阁每过半年会办一次‘赏月诗会’,所谓的商物就正好借着这个美名将他们贩卖出去。”
艾沙买提说到这停了下来,斗胆抬眼瞧了裴许二人。
此话说后,许清弦就怔住了,手捏紧了些,些许生气了。他没想过此地这么不拿人当人,如此践踏一个良民的荣辱。而那些在金阁中待过的人,就更莫说活的得多么痛苦了。
一时间,许清弦难听其言的别过头去了。裴厄倒显得不那么意外,所谓权贵人家的玩法多是这种。他当君主时,看过的、听过的早就不下百数了。虽然他一直励精图治,在努力扫平这些。但是难免的,世间仍存在这种人。
裴厄的眸子落在许清弦的身上,似是关心他的神色,乌黑的双瞳中流出微光。
“里面都关了些什么人,多为什么身份?”瞩目片刻后,裴厄便回头继续问道。
“呃,那里面嘛,关的人其实十分复杂。据我所知里面有本地的貌美男人、江湖中人、敌国流民甚至各家官员都有一些。不过,在这里,只要是貌似西施,塞比貂蝉的。他再不是女子,那他原来的身份,就无甚重要。”
艾沙买提说着,然则‘无甚重要’这四字,却直直的扎向了许清弦的心灵。
“无甚重要?什么叫无甚重要。就算身份有高低,但没有贵贱吧,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他们原本生活无恙,但就因为这个土皇帝想要,便可以随便的被掳走,剥夺掉其原本身份,沦为商品、沦为奴役?”霎那间,他怒上心头,痛骂起来。
艾沙买提显然被他的呵斥吓到了,他跪在地上,像躲人的老鼠般缩了缩。
裴厄见他突然这般,是有所讶然的。不过,他忽而走了过去,安抚起人。
“别太激动了,伤身。”他说着,手伏在许清弦的肩上,拍了拍以表安慰。
然而,从踏入漠南到现在,仅仅只是受了非人对待‘一星半点’的许清弦,到现在实在是难以想象金阁的内部得是多么肮脏。
“简直恶心。。。。。。若这里地位被如此踩踏的是女子,我无法想象,她们该如何过活。”许清弦说着,眼睫颤颤。
在世间中,女子的地位一直低下,且是不争的事实。从中获取利益的人太多,以至于千百年来,即便有那么几位女子幡然醒悟,反抗起来。但都难以抵御历时千年的洗脑话语。言语终究是能束缚一个人的,而藐视和凝视更能击溃这个时代的女子们。
来到漠南,许清弦即便受到那么多莫名地对待,但眼见到此地的女子地位居然不似外边那般。她们可以得到尊重,得到爱戴。甚至以女子的身份还能是一张盾牌,他却觉得,庆幸。
上好的教养和良心告诉他,大家归根结底都是凡人,拥有一样的血肉之躯。现下,因为财权高低分个贵贱本就不该,但在这之中,却还有心脏的男子们要去压榨女子的身份,让其成为最底下的无能者。去将不公的世间,分明的更加不公。
此般的世界,哪怕太平了,那也不会是人人求的海晏河清,极乐之堂。只是虚妄的,冠冕堂皇的和平。
然则,许清弦原本的怒意心言,忽而撬开了艾沙买提的另一个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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