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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领命将去,桑灵慌忙阻止:
“李老爷,而今宋乾已掌握李家船司实权,若他拒不承认,我们拿他毫无办法,亦无法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
面前之人所言在理,李修筠眉眼紧蹙犯了难,“桑姑娘,这如何是好?”
桑灵将枯萎的赤巧树叶递至他眼前,低声询问:
“李老爷,这是赤巧树的枝叶,与宋夫人失踪之事关联甚大。我来哭魂岛多日,并未瞧见此树,不知李老爷可知赤巧树所种何处?”
“哭魂岛常年湿冷,并不宜栽种赤巧树。但其枝叶芬芳,岛中不少富贵人家会特意栽种,命人精心护养。要说这何处有赤巧树…”
李修筠顿了顿,满目苦恼,“我还真不知岛中何处有。”
“这样,”不多时,他眉目舒展有了法子,“我府上家丁众多,叫他们一同前来看看。”
未及一刻,李府的丫鬟与小厮已聚在内院的大殿中。桑灵拿着赤巧树叶,从一排又一排的人前走过,她步履缓慢,让他们细致地瞧了个仔仔细细。
众人瞧完皆连连摇头,直至第三排一靛蓝裙衫的小丫鬟蹙了蹙眉。
“姑娘可曾见过此物?”桑灵连忙发问。
小丫鬟又前前后后瞧了个遍,才低着嗓子吞吞吐吐出声:“我…我应是见过。”
“我兄长在平淳巷当差,那里住得皆是岛中有钱的商贾。我前几日去寻他,瞧见好几个院落皆栽种此树。”
“路过那处时,姑娘可曾闻到独特的香味?”怕有纰漏,桑灵继续追问。
小丫鬟蹙眉思索一阵后,迟疑回道:“是一种微甜的清香,走近才觉着香味浓郁。”
是赤巧树。
安春儿的居所极有可能栽种着此树,否则她的手札中不会无缘无故夹着赤巧树叶。而宋夫人,亦在栽种此树之地,瞧见过安春儿,知晓了宋乾与她的私情。
桑灵与宋言亦连忙带着几个小厮前往平淳巷,巷中多个院落的确栽种着赤巧树。可安春儿居于何处,却无法甄别。
他们几人在暗处蹲守两日,才发觉端倪。
“那是善济院的小厮,”桑灵指了指鬼鬼祟祟窜进巷中的矮个男子,“我曾与他打过照面。”
男子背上扛着一个大包裹,左瞧瞧右看看,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敲响身侧气派宏伟的朱红色大门。
随即,一袭竹青过胸襦裙的女子接过了包裹,吃力地拽进院中。她方要闭门,院内走出一眉眼锐利,身着华服的窈窕女子。
女子趾高气扬,瞧着矮个男子面上颇为愤怒,冷声斥道:
“为何是你来?宋老爷呢?”
“老爷说最近风声紧,不宜相见。”男子颤颤巍巍,躬着身子不敢瞧她。
女子却不依不饶,嗓音尖细:“我与他已多月未见,他叫我藏于这院中又不愿来看望,到底存着何心思!”
“我今日便要光明正大走去善济院问问他,这见不得光的日子还要多久。”
“安夫人,安夫人,这可使不得,宋老爷千叮咛万嘱咐您不能踏出这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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