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阿福已经打完了十个巴掌,孙婆婆被抽得两个脸颊肿起老高,话都说不囫囵了。
祁韵见这恶仆被打得晕头转向,这才出了一口恶气,道:“我现在是住在跨院里,可我手里还捏着你们的卖身契。想发落你们,易如反掌。”
跟着朱婆婆的几个下人都不敢作声了。
祁韵深吸一口气,这才问起近日饭菜用度的事,让阿福把今早送来的早饭给朱婆婆看。
两碗凉面,几碟小菜,连个肉星子都没有,更别说先前每日早上都有的一盏燕窝。
朱婆婆一看,便知道这事情糊弄不下去,这会儿也不敢得罪祁韵,只连连应下,说一定查个清楚。
她吩咐厨房重新做了早饭,送来了燕窝和鸡肉粥,祁韵吃上了一顿好饭,这才松了一口气。
晚间,他草草洗了身子,在又潮又闷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起身,披上外衣,到院里吹风。
这小跨院十分偏僻,夜里冷冷清清,只能听到背后的池塘里连天的蛙叫和蝉鸣,祁韵便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蹙着眉头吹着微凉的夜风。
不知道夫君什么时候回来。
等夫君回来了,他出了这跨院,一定要把宅子里的下人好好整治一番。
不过,夫君说了,等回来就让乔松年搬出去,那以后就不会让自己再住跨院了罢?
祁韵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他眼前忽然掉下来一条毛茸茸的东西,蹭到了他的鼻梁。
祁韵吓了一大跳,立刻就要尖叫。
一只大手不知从哪儿伸过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祁韵双目圆瞪,连忙挣扎,背后却靠住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嫂嫂怎么搬到这破院子里了,叫我好找。”
听到这个玩世不恭的声音,祁韵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乔松年!
这小跨院三面都环着池塘,只有一条通道进来,就是从前院穿进来,可前院那么多人,他是怎么悄无声息地翻进来的?
而他大半夜地翻进来又要做什么?现在大声呼叫被人撞破,自己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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