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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2页)

两人安静的吃完饭,丫鬟收了碗盏退下。流苏边吃着水果,边慢慢的和宣墨讲了夏欢颜的事,宣墨凝神听了,思忖了一会儿,最终点头道:“可以,就按你的办,不过事先要查下她的身份。”

流苏回道:“就是为了这事,特来向你讨人去查她身份的,需得查的彻底细致点,你有这样的人吧?”

宣墨爽朗的笑了起来,道:“别小看你夫君,这事交于我吧。”

流苏挑了挑眉,便起身准备沐浴,只听身后宣墨犹豫的开了口,道:“今日,我在缨络园里见到荷包……”

流苏的脚步顿住,心情复杂的连自己也无法辨别,他终于要说了么?

拾肆

他终于要说了吗?流苏心内暗想,只是转过身,脸上讶异无辜的表情却逼真而完美,仿佛第一次听说般,惊讶的问:“缨络园?咱们家还有这么一个园子吗?荷包去那干嘛?”

宣墨的眼光清澈,笔直的看进流苏眼里,也不说话,两人沉默安静的对峙着,仿若一场心理游戏,静谧的时光一点点流过,流苏终于忍不住了,将自己抛向躺椅,疲累的说:“是,我早知道缨络园里那个女子,让荷包过去,不过也是为了提醒你,不要忘记我们当初的契约。可是倘若我今日没派荷包去,是否你准备一直瞒下去,让我一直心照不宣的接纳另一个女子的存在?宣墨,不是这么简单的,你若爱她,便给她一个名分。知会我一声,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我不是容不得人的人。非得要我旁敲侧击着,迫不得已了才说吗?这样无论对我,还是对她,都是不公平的。”

一口气说完,流苏因着那起伏的激动情绪而轻喘。宣墨安静的负手立在窗边,夜风吹散一头乌发,白色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星子的微光照耀着,竟似被盛在了宣墨的眸中,那盛满星光的眸中,隐隐泛着苦涩和无奈,还有一丝隐晦的绝望哀伤。

流苏从未见宣墨如今夜般,他不过静静的站着,却显得如此孤独无助。他一直是强势的,精明的,事事运筹帷幄,微笑着掩盖算计,表情永远是完美的无懈可击。今夜的他,是否才是那个如神般的男人身后最脆弱最天真的影子?

流苏以为不会等到宣墨的回答,却不防听到他的声音,正因为太多的情感,太多的感慨,那声音反而显得太冷静。

“唐络是我娘的丫鬟。”

流苏一惊,很快便平复下来,淡然地听宣墨沉重的叙述。

“我十三岁时,娘把唐络拨给了我作粗使丫鬟。那年她不过十二岁,第一次见到她时,小小的个子,大大的眼睛,受惊的看着我,像极了柔弱的小动物。”宣墨陷入回忆,那眼中醉人的温柔却似荆棘芒刺般,刺得流苏别开了眼睛。

“她性子极其迷糊,做事情永远不得安生。彼时只觉有趣,日日见她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一脸委屈的听着大丫头训斥。也就慢慢上了心,调了她到身边做伺候起居的丫鬟。一服侍就服侍了几年。十六岁时我要了她,她怀孕了。隐瞒了许久,终是被娘知晓。娘是手段决绝的人,她信任着唐络,派来唐络服侍我,却不料自己派来的丫环勾引了自己的儿子,最终还有了身孕。娘是绝不允许一个身份低贱的丫鬟做当家主母的,那日趁我不在,派了人给唐络灌下打胎药,要将她赶出府去。我连连赶回,孩子已经是没了。以死相逼才留得唐络下来,娘不得已,另辟了处僻静的园子与她,饮食起居却一概不闻不问。我唤了郎中诊断,却已是来不及了,那次小产后,她已不能生育。”

流苏听着,心里叹道:这世间,悲苦的事日日上演,重复的太相似,却仍乐此不疲。听着宣墨淡然的语气,眼角却瞥到他微微颤抖的手,柔声问:“可恨你娘?”

宣墨闻言,那手渐渐放松了,苦笑道:“自然恨过。到了如今才不恨,才理解她的用意。换作是我,也许会更决绝的斩草除根。唐络的性子,一日无我照拂,一日便受人欺负。她跟了我这么多年,于我而言,她是爱人,是伙伴,是女儿。我不能抛下她。”

流苏不知该说什么,她明白的,年少轻狂的时节,因着她的迷糊爱上她,相依相伴着摸索着成长。长大后的她,那曾令他爱上她的迷糊性子,却终是成了他的负担,他的拖累。

在这两人的关系中,她才是那个第三者,那个外人。陷于尴尬的处境,还该有什么期盼?流苏自嘲的摇了摇头,该醒醒了,该是掐断那若有似无暧昧滋生的情愫了。

那夜的两人,各自怀着心事默默睡去,黑暗中宣墨感受着流苏的体温和气息,如蝴蝶般,顺从的隐于自己的怀中,是恰到好处的温暖与柔情。身体亲密无间,两颗心之间,却横亘着无法穿越的鸿沟。他们,终究是没有未来的吧。

流苏醒来时身边只残留宣墨的体温和气味,她怅然的坐了会儿,打起精神,随便挽了松垮的发髻,披了家常旧衣,随手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看。

日光渐渐倾斜,荷包看着流苏专注于书籍,犹豫着该不该打扰,终于还是轻声提醒道:“夫人,该用午膳了。”流苏听到荷包的声音,从书中抬起了头,眼前春光灿烂,日光白炽的浓烈,那园中的一树桃花开的灼灼烈烈,一时间竟然恍然不知身在何处。待荷包再次提醒后,才回神过来,合了书本,伸了懒腰,懒懒的吩咐就在园里摆膳。宣墨近几日忙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午膳自是流苏一人解决。

吃完饭,流苏又看了几页书,困意涌上,大大的打了几个呵欠,正准备唤荷包,进室内午睡,突然听到外面丫鬟报道:“给宣管家请安。”

宣瑞平日只在书房与流苏报账或者核对帐目,每日不过一个时辰,此外便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竟然主动来晚蔷园里找流苏,流苏看他面色有些凝重,心下一凌,莫非是几处产业出问题了?这么一想,瞌睡虫都被吓醒,打起全副精神等着可能即将到来的坏消息。

流苏向宣瑞行了礼,命荷包替宣瑞泡了茶,便忐忑的等着宣瑞开口。

老管家倒很淡定,缓缓道:“夫人,今日上午二小姐来老奴这,开口支了数目不少的银子,面色很是焦虑,却始终不说银子的用处。老奴便没有支给她,只说支银子的牌子在夫人这,想必二小姐很快会来找夫人,还请夫人定夺。”

流苏愣了,回想起这几日宣砚的反常,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边刚把宣瑞送走,还坐不到一刻钟,便听到丫鬟在院外道:“给二小姐请安。”

流苏扒着窗棂一看,果然是宣砚。嫁进宣家这么多日子,流苏算是摸清宣砚的性子了,表面上似乎直爽天真,心里实则细腻敏感,也不爱与人有过多交往。因此平日竟很少来流苏这坐,今日来,想是为了宣瑞说的支银子的事情上门了。

宣砚进了门,流苏佯装不知情的样子,便唤丫鬟泡茶,准备零嘴,边热情道:“砚儿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呵。”

宣砚却低垂了头,接过丫鬟递上的茶,不断摩挲着杯的边缘,沉默了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倏地的抬起头,语气坚定道:“请嫂子拨我100两的银子。”

流苏并不回应,一双眼却牢牢地盯住了宣砚,直盯得她又低垂下头不敢再看,才慢慢的问道:“砚儿,你每月的月钱都有分例,平日吃穿用度,胭脂水粉都是自公帐里出,按说你不该没钱,此刻却突然要这么多银子,究竟是为何?”

宣砚不说话,两眼直直的,无意识的摩挲着杯缘,连滚烫的茶水稍稍倾在手背上也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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