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放心,孩儿一定能……”
说到一半,他自己先觉得不妥,又看管家也欲言又止。
于是他沉声改口:“外祖还需保养身体,孩儿才遭遇大事,心里不稳,凡事都需要外祖和舅父出谋划策,才得以妥当。”
管家悄悄松了口气,床上的丰太爷则盯着谢鹤予看了许久,又看向床边那些稀奇古怪的物资。
孩子还小,他若不撑着,如何了得?
想到往后的事,丰太爷不得不撑起一口气,又用力紧了紧谢鹤予的手。
虽说丰太爷的神色还是那样,但就是明显多了点神气。
谢鹤予也就放了心。
从屋子里出来,管家紧跟着也来了。
“殿下功夫了得,想必更有办法些,眼下太爷身子不好,府医也被他们扣住了,幸而还有他从前开的方子,和往常诊脉的脉案,殿下拿着这些个,或能找个大夫再看看,开些方子,或许能好些!”
管家把东西递过去,一面直摇头:“只盼殿下能谨慎行事,切莫冲动!”
“嗯。”谢鹤予接了,倒不是不知道管家现在的复杂心情。
一切悲剧的祸根,都是因为他。
有怨才是常理。
临走前,他去了一趟后面的灵堂。
怕司迎那头派人盯着,没在前面上香,只在棺椁后头站了一会。
时辰没到,也没封棺,更没什么丧仪。
曾经鲜活温暖,又慈爱和蔼的舅父,到底是再见不到了。
“主子。”
是夜白。
这么久,夜白等八人都已经摸清丰府情势。
他低声道:“主子节哀,只是眼下,此地实在不便逗留!”
谢鹤予眉头一拧:“出什么事了?”
“赫老幺。”夜白左右看看,接着道:“拿东西的时候,摸到了栾都兵符,怕节外生枝,已经撤出去了。”
“走!”
谢鹤予咬紧牙关,从舅父的脸庞上移开视线,决然离去……
栾都兵符,能号令栾都军队。
在大全朝,栾都的实力仅次于京城。
丰氏一族掌管此地,祖辈忠君谨慎,即便坐拥无边矿山,又司兵器冶炼,但从来都是勤勤恳恳,从不曾行差踏错。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栾都的存在,才更像是香饽饽。
所有人都想扑过来咬上一口!
当日父皇还清醒的时候,看重丰氏衷心,特许栾都招兵买马,自护城墙。
尤记得,彼时的他年纪还小,发现母妃非但不以为喜,反而郁郁寡欢,忧心忡忡,于是甚为不解。
如今看来,是早预见了这一日。
“主子,兵符拿到了是好事,可是兄弟们方才去转了一圈,虽然没往里头细看,可那里同样被司迎的人围着,里面的人倒地不起,也不知是不是都饿死了!”
两军相遇,又不是自己人,栾都军队被司迎恶意控制,常理之中。
谢鹤予听着就觉得不对劲:“栾都大军二十万之多,这么多人,莫非都饿死了?”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吱声。
这事……实在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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