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密尔有些恍惚,他紧紧的缩着脖子,两只手则插在口袋里不愿拿出,在他的耳侧,呼啸而过的风未曾停歇,风声与树木所发出的响声夹杂在一起,听起来越发的像恶鬼的低吟。
“呆不下去了!”
卡密尔一闭眼,心一横,就逃也似的跑向了台阶,哆哆哆往下走。埋头奔跑的他被恐惧感驱使着,不仅下楼梯的速度变快,也同时让他忽略了周遭的一切。
他一脚踩空,径直滚了下去。
在台阶结束的尽头,先前下来的几人正在检查骸骨,哪里能想得到卡密尔骨碌碌的楼梯上跌落下来,好在他们反应都很迅速,避免了被卡密尔压扁的可能性。
卡密尔滚出了一段距离,当他头晕目眩的揉着后脑勺做起来时,他发现自己的左手似乎正按在什么冷冰冰的东西上。那东西圆滚滚的,不大,表面有些粗糙,同时往下一摸就会触碰到两个大小一致的孔洞。
“……这是什么?”
心生疑问的卡密尔将两根手指插入孔洞,接着维持这个动作将那圆滚滚的东西提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他就接着卡斯奇亚长枪上挂着的提灯岁散发出的光,看清了自己手中的物件。
“啊、啊!!!!!”
卡密尔大叫一声,条件反射般的将手中的物体甩了出去。这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最终因为碰到了伊凡贝尔的鞋底而停下。
伊凡贝尔弯下腰将东西捡起,她拿着它凑到了卡斯奇亚面前,同样借着提灯的光辉,她也清晰看到手中物体的样貌。
那是一个不大的骷髅头,从外表分辨这头骨的所有者应该是个孩子,大约在十岁左右。头骨上有些破裂的痕迹,而在背面则留有一道类似于爪痕印记,爪痕很深,几乎将整个头骨击穿,而且伤痕的长度也很客观,其末尾一直延伸到头骨的最下方才消失。
看来这就是致命伤了。
可是到底是谁会对这样一位年幼的孩子下如此毒手呢?
仔细想一想,他们从台阶下来后所所搜集到的信息在冥冥之中似乎都指向同一个答案,伊凡贝尔找到过断裂的大腿骨,那根大腿骨是因外力断裂成两截的,断口粗糙无比。而克雷西则是在台阶前方的地面上发现了拖拽过的痕迹,痕迹的起始点是在最后一节台阶上,与此同时,在这节台阶上还发现了数道极深的痕迹,众人猜测这应该是抓痕,因为他们从一旁的灰烬中翻出来小半块染血的指甲。
这还不算,卡斯奇亚与维西安、还有埃尔维恩与卡密尔,这四个人联合起来将能找到的头骨都按照大小依次排列在了地上。现在,紧挨着墙边的那块空地上就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大小不一的各种头骨,头骨总共有十一个,其中四枚为幼龄者、五枚为成年者,而那最后被剩下的两个因为破损过于严重,看不出具体的年龄。
顺带一提,确定年龄的是克雷西,她似乎对尸骨鉴定有一手。
如此大量的尸骨出现必定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无比严重的事故,而其中与塞缪尔、实验工坊等信息搭得上边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们都知道的那个了……
“Group计划”,这里难道就是其中一个实验所吗?
—TBC—
第三百四十九章逃亡者的书信
即便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但事实究竟还是摆在眼前,逃不了也避不开,该面对的总是也面对的。
若这里真的是那位实验狂魔B先生所建造的实验工坊的话,那么不仅仅是塞缪尔会千里迢迢从秋亚迪纳开传送门跑过来着一件事能够被解释的清楚,就连铁门后面为何会呈现出这种怪异、凄惨的景象,也可以加以说明。
维西安从按到周末拿出当时拜访弗朗西斯时从对方家中取来的破旧记事本,他翻了翻,然后从两张书页的中间抽出来一张泛黄的信纸。这张信纸看上去有一定年头了,纸张的边缘起皱,上面还带着不少破损的痕迹,而整张信纸的正反面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与此同时,信纸上的内容虽然有些逻辑混乱,但仍然能让读者顺利的阅读下去,只是其内容却并非是什么能让人读完之后还能维持住一颗平常心的存在,它详细的以第一人称视角叙述了书写者某日的逃亡经历:
“……,‘他们’突然从地上再次爬了起来,我看见我原来的同事艾维克混杂在‘他们’中间,他好像发现了我,在看了我一眼后,他就拖着自己被拗断的胳膊走了过来。
他身形扭曲,脖子歪在一旁,肌肉断裂成了几节,他没走出一步都会有液体从断口出噗噗噗的飙出来。
这是他被触须攻击后留下的伤口,在这样的攻击之下没有人能活着站起来,他应该当场死亡了才对!‘他们’也是,所有人都应该在几分钟前失去了生命!
看着这种景象,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同时推到了身边的桌椅就开始逃跑,‘我还不想死!’我那时候所抱着的便是这种心情。
然而因为实验室混乱一片,我很不幸的被其他人撞翻在地,我看着撞倒我的那个人横冲直撞的跨过打开的门扉,逃向充满光亮的外界。
他本应该就此得救的,在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我看到一根滴落着不明液体的触须抓住了他,他拼命的挣扎了起来,但他的动作仿佛激怒了触须的主人。触须开始抓着它猛烈的上下翻飞,就像脾气糟糕的孩子在敲打手中那不称心的玩具。令人牙齿发酸的断裂声传来,他嘴里的悲鸣声越来越小,最终彻底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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