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挥手不耐地打断道:“对啊,她哪知道自己回去会看见你和别的女人暧昧亲热,在床榻上翻云覆雨。”
“胡说八道!”白子画就算再好的脾气也被激怒了,是谁教的他这样目无尊长,胡言乱语!要是让小骨听到,不知该如何伤心,怪不得早上一直蹿腾着小骨要离开自己,如此顽劣不堪,哪配得上仙家子弟。
小叫花子不服气地嚷道:“怎么胡说了?她身怀六甲,命都快没了还要为奴为婢,更要受你羞辱。对了,你不是要赶我们走吗?你那时难道不是想着要抛妻弃子吗!”
白子画被驳得哑口无言,浑身都在发抖,眼前全是那日她捧着肚子倒在大雨中的情形,满身的血啊,艰难地爬到他脚边,哀求着他救救孩子……
仿佛受了沉重的打击,白子画面色苍白,从怀中掏出一个净瓶,低哑道:“进来。”
小叫花子这才吓了一跳,退后几步道:“你你你,你理屈词穷了,又想要杀我!”
自嘲地苦笑着,自己傲视六界上千年,什么事不能解决,偏这个孩子,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骂不得打不了,只得慢慢地平复心绪,缓和道:“你魂魄不全,邪性未退,生为冥灵虽不是你的错,但总不能浑浑噩噩,终日混迹山野九幽。我对你有责任,此次会送你去南海观音处修道。”
“我—不—去!”小叫花子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身形又淡了许多,自差点被流商附身劫取后,身为冥灵的他魄魂更弱。
“我这是为你好!”
“别,小爷自由惯了,您长留上仙的一番美意我可消受不起。”
小叫花子斜眼抬眉地直摆手,他当然知道白子画此举是为了自己好,可就是不愿意,凭什么要听他安排,几百年他都没想起过自己,现在摆什么臭架子,说什么为自己好。这么多年,他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随后跟来的小小一句嘟囔清晰地落在白子画耳中,心口绞痛,刚想说话却见那小叫花子把手一伸道,“你把那乌金剑还我。”
等了半天,他仍是无动于衷。小叫花子的手伸在半空中左右为难,硬抢肯定是抢不过他,缩了手回去又太没气势,一看就被压过一头。不想露怯又想刺激他,勾勾嘴角道:“这把剑是阡陌叔叔给我的,你没权利拿走!”
阡陌叔叔?白子画只觉头晕眼花,立刻反应过来,这个杀阡陌,拐不走小骨竟想拐走这笨孩子,几百年下来死性不改。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你从南海观音处修成回来,这把剑自然还你。”
“我说了,我不去!”
这样下去不行,说上一天他都不会情愿。白子画算是遇上了有史以来最大难题。
“我知道你怨恨爹娘,可你要知道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能够拥有你。当年所有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不仅使你娘亲身心俱伤,更让你沦为冥灵……”
他说到动情处,心中难受,当日情景恍如昨日,那满室的鲜血里,妻子和孩子他竟然都无法保护。
“百年来我没有去找你,只是以为你应该早就投胎转世,而你娘亲后来被困神界,回来时身体也大不如前。是我因此疏忽了你,你不要怪她,她有多爱你,情愿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护你,这些你应该知道。”白子画沉默片刻,无奈叹道,“我知道你不想承认我,只是请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能让我好好地爱你们。”
小叫花子踌躇不决,暗暗跺脚,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就是和娘亲一样的心软,三言两语就能被爹爹哄住。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不顺杆而下,要是爹爹真发怒了,自己免不得要受苦。
“好吧。但你要答应我几件事。”他是个识时务者,既然无法改变,为自己谋些福利还是可以的,至少目前还有谈条件的资本。
“你先说。”
“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不能告诉娘亲。”
白子画有些犯难,适才他被困鼎中时,这孩子在被发现后也是这样要求他的,现在还是这样,到底为何?转念又一想,突兀地告诉小骨难免要让她伤心难过。流商有一句话说对了,有些事不说并不代表忘记,若小骨因此事恨自己,想要离开他,那该怎么办?她回来那么久,两个人从未提过孩子的事,也许在内心,这是一道永远的伤疤,让他们都害怕吧。
白子画愁眉不展,以他的本意是不愿瞒着小骨的,可现在……
哎!罢了,反正这孩子若再回他们身边,还是要经过投生的,那时他将不会有记忆。在南海磨一磨性子,又乖又听话时再告诉小骨,她说不定会高兴的。思虑至此,便道:“我答应你。”
小叫花子总算松了口气,这个爹爹想问题时真是令人提心吊胆。他指着远处绿树掩映下的一块凹地道:“那边山谷中有一株水晶兰,你能带我过去与她告别吗?”
这个当然可以满足他,白子画原本以为那株水晶兰是小叫花子的朋友,结果到了面前才知道那仅仅修成女体的水晶兰竟是,竟是他的情人!
☆、灵归南海
两人依依临别之情让隐了身形站在不远处的白子画非常别扭,还是个孩子怎么就通晓男女情事了,还有那情话说的,都让他脸红。
没过多久,小叫花子回来后刚要开口,白子画便道:“那女孩子痴心的很。”
“就知道你会偷听。”小叫花子不以为然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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