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柳缓缓睁开眼,看着凑得极近的厚朴却道自己没事,不必紧张。厚朴不信他的逞能,这要是没事,那什么才叫没事?
“你耳朵在流血,你没感觉吗?”
谢长柳一愣,问他:“你说什么?”
厚朴重复了一遍,谢长柳看着厚朴翕合的嘴唇,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他好像……听不见了。
他几乎是颤抖的抬起手抓住了厚朴的手腕,他恐慌得一如当年得知父母故去的时候。
“我听不到,你说什么?”
这下厚朴更慌了,他声音也不小,正常人都是听的着的,怎么谢长柳就忽然说听不见了。
他声音拔高了许多,凑到谢长柳耳边,“谢长柳,你怎么回事啊?什么听不到?”
谢长柳这才听到了声音,也不算是完全听不见,只是听力变弱了。
他猜得到是禁毒的缘故,自己毫无节制的运了内力,促使毒素流转的更快,从而会导致自己的五感俱失。而如是自己再继续动武,怕是朝不保夕。
如今纵然他已是强弩之末,可又能如何,说不动武是不可能的,遇到追来的敌人,他除了杀出重围搏一条生路难不成还要送死么。
“我这样你也听不见?”
厚朴还在慌乱之中,他见谢长柳面色无常,以为他还是听不见的。如今他们这三人,一个命比金子贵重,一个又是个伤患,可怎么得了。
“我的天爷哟,早知道你这样就不跟太子一道来拼命了。”厚朴也是后悔,心说要是早点发现谢长柳的情况,当初在分路的时候就不要他跟着来了。
谢长柳说:“你冷静,别慌。”
“你听不到我说什么么?怎么知道我慌?”厚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了这句话,可见他如此的烦躁是有多盛。
谢长柳只得解释说:“我只是耳力变弱了,你大声点我就能听到。”如今并未让他彻底丧失听觉,已经算老天保佑了。如今他们身陷囹圄,是千不该万不该出现这样的岔子的。
厚朴希冀的盯着谢长柳,看他抬手用袖子将耳窝里的血迹擦干净,脸色上已经恢复平静,远没有他那般慌张。“那是会好吗?”
“不知道呢。”
谢长柳捻着袖子上开了的线,声音很淡,很轻,轻到他自己个儿都没有听到声音。
他抬起头时,脸色的怆然已经消失不见,好似方才慌到手抖的人并非是他。
“等会帮我掩护,不要告诉秦煦。”
厚朴一百个不愿意,“这怎么能行?你都听不见了,怎么瞒得住?”
厚朴看向谢长柳的眼神里很是复杂,他就知道谢长柳跟太子之间关系非同寻常,可这时候了怎么还能瞒得下去?这不是要人命么?可是,谢长柳却异常的坚定,他抓着厚朴的手腕,手上的力气很重,一双眼氤氲的看着他,眼里似有哀求。
“你帮我,不要让他知道。”
厚朴再难拒绝,这样的谢长柳太让人难受了,他只得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行吧,等咱们回了大梁,给你请最好的大夫。”
他想,只要回到了大梁一切都会好的。
秦煦回来后,并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几人便继续赶路,可当利箭被射来穿破了身边树木的枝干时,危险也就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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