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匣风声放出去后,果然引来一个人,有人来报,说尹评事已将人抓住,请他前去。
秦淮舟来到临时关押“嫌犯”的厢房,毫不意外的看到里面的人。
他朝那人点头示意,“靳御史,别来无恙。”
“哎哟,秦侯,你来的正好,”靳贤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样,“快和你的人说说,让他们别这么扣着我,你我都是同朝为官之人,这般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秦淮舟看一眼并未被绑缚住的靳贤,又看向带人守在靳贤左右防止人出逃的尹唯,并没有让人退开。
只是温和的笑笑,反问,“靳御史不是因伤卧床休养,不能走动吗?这是……?”
原本还试图蒙混过关的靳贤,看着对面秦淮舟状似关切询问的神色,忽然间冒出冷汗来。
他想起一件往事。
大概是五年前,秦淮舟还没有袭爵,也不是大理卿,只是刚调进大理寺不久的一名小小评事。
经手一件刑部转去的官员受贿案,案子已然有了定论,只是判决结果未完全定下,交到大理寺复核,秦淮舟受命审理,却从卷宗之内挑出几处问案漏洞,于是他拒绝立即定案,要求重审。
过程中虽阻碍重重,但他排除万难,还是在最后时刻揪出真正的犯官,之前那名只是蒙冤顶罪的,自是也还其清白,仍官复原职。
当时三司会审,上首高官不信他查案的结果,时时责难,秦淮舟于堂上面无惧色,言辞凿凿,将所有不利于他的扭转为有利局面,又接连摆出证据,如山铁证之下,这桩冤案终于得以翻案。
从那之后,秦淮舟一战成名。
经他手处理的案件,桩桩件件严丝合缝,令人信服。
靳贤那时候很是欣赏这个明察秋毫的年轻人。
如今同样的境遇,犯官变成他自己,面对秦淮舟摄人心魄的目光,他意识到,自己早已被他盯上,脱逃不掉了。
……
这几日因忙着审理法曹递交的卷宗,接收绛州分司传递回来的消息,苏露青整日都待在乌衣巷,分身乏术,索性就直接歇在了书房。
醒来时,看窗外仍有些发黑。
今日有早朝,她梳洗一番,换上官服,约摸着时辰差不多,出门往两仪殿而去。
出来时遇上鲁忠。
鲁忠被两个干儿子扶着,颤颤巍巍走着,看到苏露青,便甩开干儿子的手,叫了苏露青到身侧扶着。
天还没完全亮,鲁忠的其他几个干儿子在前面小心地打着灯笼引路。
鲁忠与她随意闲聊,快走到嘉德门时,忽然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先时听说秦家一直在寻人,不知要寻的人可有下落了?”
这桩旧事重提,苏露青随意答着,“毕竟是秦家的事,我也不好打听太过。”
“哦,也是这个理儿,”鲁忠笑着点点头,又叹道,“毕竟是乌衣巷的,到哪儿都躲不开身上这件衣服,就算是成了亲,做了亲密无间的夫妻,有这身皮在,总也隔着一层。唉……”
四下时不时走过同去上朝的大臣,鲁忠走得慢,苏露青因是在旁边扶着他同行,速度也跟着放慢,走了半天,也才堪堪走进嘉德门。
“看你这个样子,昨儿是又歇在乌衣巷里了吧?”鲁忠走得直喘气,仍坚持和她说话。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