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二眼睁睁地看着事情急转直下,喝个酒而已,怎么好端端的还吐起血来了?
但这些年在客栈应付三教九流的丰富经验教会了他,这时候撇清责任是第一要务。于是他扯着嗓子果断高喊:
“酒里掺的是水,不是毒,喝不死人!”
想他刘小二什么世面没见过,休想讹他一分钱!
喊声绕着空荡荡的大堂飘了个来回,无人理睬。
刘小二:“?”
空荡荡的大堂?空……?
刚才还在吐血的人呢?
碰一声响,二楼客房的大门遭人毫不留情一脚踹开。刘小二捂着脑袋抬头望去,惊魂未定间,就见那白衣公子已经抱着人进了门。
妈呀见鬼了!
他什么时候上的楼?
刘小二独自留在大堂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却始终没见人来问罪,一颗噗通狂跳的心终于安宁了下来。他捂着怀中的金子,细细一想,打消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这几个人大约不是为了讹钱装的死,一定不是。谁用的着拿一锭金子来讹你几两碎银呢?
这么想着,他又手忙脚乱地奔出了客栈。
他得去帮忙找大夫。
如果不是装的,那就是真吐了血啊!
这几个看着就有钱有势的贵客若是在客栈出了三长两短,他老板回来还不拿他抵命?
刘小二跌跌撞撞才跑出了一条街,就看见两人从他头顶飞过。这二人他都认得,一个是今夜与两位公子一同来买酒的姑娘,一个是他们兰萍县最好的大夫。他赶紧调转方向又急匆匆地往回跑。
……
杨沐廷一进客栈的大门,人还没站稳,鼻子先嗅出了异常。他自幼跟着爹娘辨百草识百毒,凭着自己天生比常人灵敏的嗅觉,占了不少便宜,学得也比谁都快。但也正是因为这个鼻子,他讨厌各种浓郁的香气,觉得全天下的香都在跟他作对,刺鼻的能把他熏死上好几回。
到了他婚配的年纪,媒婆给他谈了好几桩婚事。结果,都因为姑娘身上佩戴的香囊熏得他当场捂鼻子失礼于人前给搅黄了。
此刻,杨沐廷环顾大堂,一眼就瞅见地上一摊血。
“?”
气味不至于熏人,但是……
一股不祥之感浮上心头。他甚至不用问病人在哪儿,就能顺着血的气味找出人来。
推门而入的瞬间,异香扑鼻,混合着酒的气味。
杨沐廷不知别人闻不闻的见,反正他是闻到了,且并不陌生。
他虽弃武从医,但并未与少年时的旧友断了联系。而这些旧友中,就有人在闯荡江湖的时候身受重伤,回来兰萍县向他求医。
其中一人身上也曾散发出类似的气味,他依稀记得对方口齿不清地说自己是被什么阁什么墨所伤,之后哪怕经他竭尽全力的医治仍然无力回天。友人濒死前的那段日子,百虫毕现,香味浓郁熏天几近恶臭。
对了,对方在他的全力医治下才活了多久来着?几个月?半年?
杨沐廷:“拿盆来,越多越好。”
碧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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