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接过花枝,无意间瞥了一眼送花人。
唐少棠面色如常,既没有刻意讨好的意思,也没有小心翼翼的窥探,仿佛只是灵光一现,随手折一花枝,以花香消解阿九所说的恶臭。
唐少棠:“可以走了吗?”
阿九:“嗯……”
他脚尖一转,方才踏出一步,又即刻转了回来,“慢着。”
唐少棠:“?”
阿九转身的同时,手中的花枝轻颤,暗香浮动中,阿九将目光移至唐少棠的鬓角,上面静静挂着一瓣花,将落不落。
阿九心头一动,说不清自己究竟是突然不待见这朵娇花半吊子状态,还是不待见唐少棠发间沾染上杂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抬手,想替唐少棠拂去发间的花瓣。
阿九:“……”
几乎是意识到自己想法的一瞬间,阿九止住了动作,曲指挠了挠脸,立刻就收回了自己倏忽无处安放又不安分的手,将双手一齐背在身后,开始莫名不爽地跺脚。
配合他莫名其妙举止的,还有一双漂亮灵动却写满不悦的眼睛,斜睨着眼前的唐少棠,十分烦躁的模样。
唐少棠很无辜无措:“???”
阿九面色不善地抬了抬下吧,语气刻薄地指出:“你头上有脏东西。”
未等唐少棠做出反应,范骁便一惊一乍大喊出声:“你头上有鸟屎?!”
阿九:“……”
阿九脸色一沉,龇牙咧嘴地扭头嘲讽:“你个小少爷满嘴屎尿屁是怎么回事?你大户人家的教养呢?”
乔长老以前教导他礼数的时候,总爱拿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说是,如今他亲眼所见——
就这?
范骁跺脚争辩:“干什么,我娘亲走的早,爹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不行啊。”
他自小对哥哥范铭无比崇拜,除了仰慕他的才华,还仰慕他的为人与斯文周全的举止。范母过世的早,他那时候年纪小记不得事。因此从他有记忆起,就是父亲拉扯大的孩子。或许正因如此,他自小性子野,调皮不服管教,从来不懂什么叫知书达理,也不会文绉绉地说话。
但他哥哥范铭不同,他曾在母亲教导学习读书写字,养出了自己所没有的书卷气与彬彬风度,惹得他羡慕,也成为了他的憧憬。
范骁低下头,嘀嘀咕咕:“有娘亲了不起啊。”
阿九:“……”
唐少棠:“……”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神色复杂。
范骁半天没听见动静,不明所以地抬头打量,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总觉得怪怪的。
他感觉不到同情,反而觉出了另一层意思……
同病相怜?
范骁:“……”
他难得成熟地知趣了一回,没有刨根问底。
阿九猝然抬手,一把按住范骁的脑袋,与其如常地说道:“走了,还废话。”
范骁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音量小声咕囔了句:“还不是你多事说有味道才……”
阿九耳力急佳,闻言低头瞪了一眼范骁,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一张俊俏的小白脸无声无息地逼近方寸之前,他放缓语气威胁道:“嗯?你说什么?”
范骁:“……”
行了,你是大人,你都对,我不跟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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