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这是王妃交给陈老大人的家书,请大人代为转达,此书信极为重要,大人务必带到,大人不需跟王爷提起为王妃带家书一事,王妃之父陈老大人跟大人交好,王妃才放心请大人帮这个忙,奴婢今晚见大人,也请大人务必当人末要提及此事。”
程方听她语气郑重,神情严肃,一时摸不着头脑,本能接下书信,“姑娘放心,告诉你家王妃,下官一定带到。”
云燕行礼告辞。
云燕回到上院,上房里早已掌灯,王妃的身影印在西暖阁窗子上,正等她回来。
云燕一进门,陈氏开口便问;“怎么样?有人看见你吗?”
云燕摇头,奴婢掐算上夜的婆子们回屋里歇着,趁着看中门的婆子用饭功夫,溜出去。
陈氏道;“好,做得好!”
云燕担心地问;“王妃,这御史程大人,奴婢看着像是个正人君子,能拆开王妃的家书看吗?”
陈氏得意地笑道;“你放心,我有十分把握他拆开来看,程方跟我父亲同殿称臣,相交甚密,可这个程御史是个老奸巨猾之人,你若大大方方送封书信,他不能怀疑,你越是谨慎小心,偷偷摸摸行事,他定然产生怀疑。”
云燕悄声赞道;“主子就是高,程御史看了书信,王妃书信里写着王爷与表姑娘**之事,王爷和表姑娘的事不就传到朝堂了吗?御史言官一参本,皇上必然过问。”
陈氏唇角微扬,摇头,“这种事他不敢张扬,必定秘奏皇上,所谓家丑不外扬,他有几个脑袋敢罔议梁王私事。”
云燕走后,程方手里握着书信犯了寻思,方才王妃丫鬟来让自己捎家书,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那侍女走了,他渐渐琢磨不对劲,王妃捎封家书是正大光明的事,何必搞得像是做贼一样,不对,这里头一定有隐情,若有对朝廷和皇上不利的经由自己的手送出去。
想到这里,他倒抽口凉气,掩上房门,移过灯盏,拿过书信一看,幸好不是火漆封口,普通的棉纸封口,他小心拆开,展开一看,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书,出嫁的女儿给娘家人的一封家书,里面叙述日常琐事,程方一目十行,看没什么,刚想收到信封里,突然看见几行字,程方屏住呼吸看完,惊讶地半天手里握着那封书信没动。
半晌,他小心地把信笺折叠好,放入信封,重新贴好。
程方看完这几行字,竟半宿没睡,脑子里不停想,梁王把外甥女接到府里,公然住在一块,**败德,如果此事传到朝廷,皇上知道,自己是朝廷钦差,这桩丑闻知情不报,皇上迁怒于己,头上这顶乌沙难保,佯作不知情,御史乃皇上耳目,渎职之罪,在所难免。
天亮前,程方打定主意。
第116章
杏雨拿起绣帕,看了片刻,摇头,“主子,奴婢不认识这条绣帕。”
柳絮又问了一遍,“你当真不认识?”
杏雨摇头,困惑道;“奴婢真不认识。”
柳絮突然道;“这是昨晚刺客手里拿的,遗落的。”
杏雨吃惊地看了柳絮一眼,又看了绣帕一眼,反问道:“刺客拿的?”一脸迷惑不解,道;“刺客拿了条手帕做什么?”
柳絮点点头,“是刺客走得急,不小心落下的。”又淡声道;“这条绣帕是染了疫毒的,你还说不明白吗?”
杏雨提着绣帕的手像是被针扎一样,立刻甩掉绣帕,神色大变,惊恐万状。
柳絮斜睨着她,语气略带嘲讽道;“怎么你不知道,你给我下蒙汗药,不就是想趁我人事不省之际拿染上疫毒的手帕,捂住我的嘴,人不知鬼不觉,把瘟疫过到我身上。”
杏雨摇头,着急撇清,急辩解,“主子,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想害主子,什么蒙汗药,奴婢不知道,酒水里下蒙汗药,不是奴婢做的,若是奴婢做的,奴婢岂肯喝下去。”
柳絮轻笑一声,定定地看着她,“我说酒水里有蒙汗药了吗?我说你给我下蒙汗药,可没说在酒里下药。”
杏雨一下子愣住,好半天,强辩道:“奴婢喝了坛子里的酒,人事不省,猜测可能是有人在酒里下了药。”
柳絮瞅一眼杏雨身旁的地上的月白绣帕,朝念琴示意,“把带有疫毒的手帕拿出去处理掉,烧了或是埋了,省得不相干的人受带累染上病。”
念琴上前,蹲身,伸手刚要拿起来绣帕,柳絮急忙喊了声,“别碰上,拿东西垫着手,碰上带有疫毒的东西,任你再好的身子骨,不出二日,保证染病,逃脱不了。”
念琴抽出腋下帕子,垫在手上,小心翼翼提起地上绣帕,另一只手捂嘴,拿开远远的,紧张地生怕沾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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