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推了孙曼一把,“孙曼,快些去。”孙曼被这女人一路推到了宋妈妈身前,站在宋妈妈身旁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正是将军府的何管家。宋妈妈看到孙曼后两只老眼全都眯了起来,孙曼躬身恭敬地行礼,唤了声何管家好,宋妈妈好。
宋妈妈走向孙曼拉住孙曼的手,在上面轻轻拍了拍。“少将军的外侍丫鬟昨儿夜里犯事了,被拖出去仗毙。”孙曼身子一顿,死人这么严肃的话题,宋妈妈是笑着说出来的。
宋妈妈不知道孙曼心中所想,自顾自说着:“少将军的外侍丫鬟位置空了出来,我与何管家合计了一下,二院的丫鬟不多,其中属你的样貌最是好看。做了少将军的外侍丫鬟,以后千万得更加小心。万万不可违逆少将军,勿要揣测少将军的心思,也不能自作主张。”宋妈妈说道这里再次拍了拍孙曼的手。
孙曼睁大了眼眸看着宋妈妈,这副模样在宋妈妈与何管家眼里自然是被理解成了受宠若惊。何管家抬了抬手,“孙曼,收拾一下,手脚利索点。”
孙曼脸上褪去惊讶的神色,换上一股小心翼翼。推自己来的女人此刻站在宋妈妈身边,低了眉眼,偶尔抬头对自己淡淡一笑。后来,孙曼才知道这个时而乖巧时而野蛮且行事利落的女人是宋妈妈的嫡亲侄女铃花,也是避孕套的第一个真正买家。
迈着大步往屋子走去,昨夜洗的衣服已经半干了,孙曼将一套衣服全都塞进了放有避孕套的麻布袋子里。将袋口扎紧后,孙曼背着麻布袋,到井旁吊了一桶井水,胡乱地擦洗了一下。宋妈妈又派了那个大力气的女人过来催了,何管家此刻正在前边大石头旁等着自己。孙曼对着宋妈妈甜甜一笑,然后跟着何管家走了。
宋妈妈看了一眼侄女玲花,“你若是有孙曼一半好看,外侍丫鬟这个位置该是你的。”玲花对着姑母一笑,双手轻轻捏着姑母的双肩。“姑母,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等到我与他都脱了奴籍,我就与他成亲。”宋妈妈睨了眼侄女,凑到侄女耳边,出口的语气很是凝重:“二院里,你可千万别乱来。若是被发现,指不定被拖出去仗毙。初荷昨夜不过是大胆了些要帮少将军脱外袍,继而拉破了少将军的袍子就丢了性命。二院的规矩,你可别坏了。”
玲花身子一僵,脸上的笑意也没了。
外侍丫鬟住在二院偏房,楚风住在二院正房。偏房和正房隔了洒身室和伙房,书房则是和正房隔了好一段距离。孙曼住的屋子就是死去的初荷住的屋子,里面放着一张普通的木制床,这床比后院的床要大。床前边有一张桌子,桌面被擦得干干净净。初荷定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子,孙曼环视了下屋子四周,将背上的麻布袋子放在了空空如也的衣柜里头,又将半干的衣服摊在桌子上。
“孙曼,去少将军书房伺候着。”何管家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孙曼扯起嗓子嗯了一声,然后快速出了屋子。何管家对着孙曼使了个眼色,“少将军第一次让丫鬟进书房,你可千万当心着,少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
孙曼凝下心神,昨夜她亲了少将军的小鸟,少将军明明怒了还踢了自己一脚。怎地今天就允许她进入书房了?难不成外相严肃俊朗的少将军私下里很喜欢女人亲他的小鸟?
跟在何管家的后面,孙曼一直在思考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最后,孙曼得出了一个结论,少将军是处男,昨天小鸟第一次被亲,恼怒之下还是带着一分好奇与新鲜的。
“进。”一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子声自书房内响起,何管家赶忙对着孙曼挥了挥手,孙曼整张脸都严肃了起来,跨着小步子进了书房。
书房内的布置很简单朴素,一张黑色长桌,一把黑色椅子。旁边伫立着一矮矮的书柜,里面放满了书。书柜旁是一个衣架,上面搭着一件纯黑色的外袍。一系列的纯黑,透着股威严和果断,一如此刻坐在黑色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蓝色皮子书的少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粗使丫鬟到外侍丫鬟,咳咳,然后要开始买套了~~~
13军威浩荡
“磨墨。”一低沉有力的男子声响起,孙曼闻言立即轻轻迈着步子往楚风的书桌旁去。坐在黑色椅子上的男子一脸正色地看着手中的书,头都未曾抬起过。
待孙曼来到书桌旁,看着书桌上的一小方端砚和旁边放置的一细小的墨条时,有些些发愁。自己从来都没有磨过墨,墨汁她都嫌麻烦,所以在现代的时候,她不用钢笔。
孙曼只好安慰自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即便从来都没有磨过墨,好歹她知道磨墨的步骤到底有哪些。孙曼伸手欲要拿过书桌上的青花茶盏,手还未靠到青花茶盏,孙曼立刻缩回了手,微微抬眸看着正在看书的楚风。“少将军,奴婢去外头拿些清水过来。”
“青花茶盏中的清水便可。”楚风说话的时候头依旧没有抬,骨节分明的手指翻过一页书。书房内很静,翻书声立时充斥了整间书房。孙曼轻声道是,而后伸手拿起桌上的青花茶盏,倒了三滴清水到端砚里。
这个就和拿果汁粉调果汁一样,水倒少,味道浓墨色浓。孙曼站在书桌旁,手里拿着细小的墨条,慢慢地在端砚上垂直地打着圈。蹭蹭蹭的磨墨声伴着翻书声响彻在书房内,起初孙曼的头低着,两眼睛直直瞅着端砚,看着清水慢慢变黑,慢慢和端砚融为一体。渐渐地,孙曼两眼珠子就开始三百六十度转了。转着转着就转到了楚风的脸上,右手依旧拿着墨条在端砚上缓缓打着圈。
倏地,楚风将手中的书放下,抬眼看向了孙曼。此刻孙曼也正在偷偷打量楚风,两人眼眸霎时相撞。孙曼只感觉到一道道厉光射向自己,敌我悬殊过大,孙曼立刻很识趣地移转视线继续看着手中的端砚。浓稠的墨汁静静地躺在砚台上,时不时被孙曼手中的墨条搅成一条清晰的弧线。
“拿纸。”楚风倏地站了起来,将椅子推开。孙曼放下手中的墨条,将墨条轻轻放置在专门放墨条的墨搁上。纸张放在书架上,刚才孙曼偷偷打量书房的时候发现的。
楚风站直身子,黝黑的双眸随着孙曼的身形而动。现下的她一点都不像昨日用脚踹门的女子,粗使丫鬟没有受过任何教导,怎会知晓如何磨墨的?走姿站姿十足十像极了大家闺秀,真真只是一个粗使丫鬟?楚风的眼睛霎时眯了起来,孙曼拿着纸回过身子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楚风双眼微眯的模样。
少将军的眼睛是大而圆的,此刻眯着双眸又显得眼线极为细长,像极了丹凤眼。孙曼缓缓迈步恭敬地将手中的纸整齐的铺在了书桌上,还很是周到的拿起一旁的方墨压着纸张。楚风饶是心存疑惑,到底没有径直问出来。大手拿过笔格上的一只黑杆毛笔,左手按在纸张的左下角,右手极快地在纸上动作着。
只见一个个刚劲有力,有根有骨,笔锋大气的字在白纸上渲染开来。委实是时时只见龙蛇走,龙盘右蹙旭惊电。孙曼仔仔细细地看着线条行云流水般的字,心里头也跟着辨认了起来。第一个字是将,第二个。。。太草了,不认识。一竖行一竖行的看下去,孙曼约莫辨认地出一半的字。其中包括右下角大气磅礴的楚和风两个字。楚风?
楚风扭过头看了眼孙曼,只见她正低着头小嘴嘟着聚精会神地看着字。这丫鬟可是识字?楚风将手中的黑杆毛笔放在笔格上,将手中的纸卷成轴。孙曼立即伸手欲要接过,楚风拿着纸轴的手却是抬高。“你识得字?”孙曼身子顿了下,不知为何少将军要问这个问题。
“略识一些。”孙曼抬眸看着楚风轻吐出声。楚风点了点头,将纸轴给了孙曼。孙曼回过身将纸轴放在书柜里,刚将纸轴放好,后边就传来男子低沉威严的声音。
“识字的女子大多家境殷实或是书香门第,你为何会做了粗使丫鬟?”
孙曼两眼珠子一转,当回转过身子的时候,两眼里头已经盛满哀怨忧伤,出口的话语里头都带了几分呜咽。“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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