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她径下了马车,留下文晓竹细细思索,杨花递袷她僵绳,二
人上了马,文家的车队缓缓启动,卫燎跟在他们身边,送上一程。
早就听说文家的小姐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今天这个七小姐,当众表白,勇气可嘉啊。卫燎偷偷瞥了眼文竹,心道,这家伙天生冷血,情人两次近在咫尺,竟然都忍了过去,若是她有朝一日象她七妹般……陷入想象的卫燎毫不客气地把文晓竹和陆载安换成了文竹和他,想到高兴处,口中大笑出声,惊了旁边的文竹一跳。
如今妹妹已经寻回,毫发无伤,文竹心情大好,她打趣道:“卫大人因何事如此高兴?
卫燎摸了摸脑袋,赶紧 找个问题搪塞过去:“那个,你为甚么答应了给耶律保保五年时间。
文竹放松手里僵绳,任那马儿独自漫步,喟然长叹道:“晓竹死活要跟他走时,若是他应了下来,我只当他是个儿女情长的英雄。
卫燎亦是放松了僵绳,随着她的马步,质疑道:“英雄不好么? ’
文竹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没见他经过爱马时望都不望上一
眼,径直去看后面的俘虏?此人,忒会收买人心。此时他父亲病重,继承人悬而未决,他大哥手下自有一帮子亲信,一个处理不当,耶律部落就要一分为二,外面的刺木儿部落又一直虎视眈耽,内忧外患之际,他没有万全的把握护得晓竹周全,还不如放在文家做她的千金小姐,如此一来,没有了后顾之忧,他自可放手一搏。
文竹抓紧手中僵纯,目视前方,断然道:“此人,是个枭雄!”
杨花拍了拍卫燎的肩膀,淡然地笑道:“草原上,一只羊羔在狼群里是活不下去的,只有让自己成为头狼,才没有人敢觊觎你的猎物。
卫燎一送二十里,文竹勒紧僵绳,和杨花一起止步,夕阳之下,文家车队被映上一层红光,缓缓前进,文竹见车队渐渐要行出视野了,方直视卫燎,嘱咐道:“你回去罢,不要全部都依赖耶律部,最好自己能组建一支卫队,我会支持你的,钱或者物俱都无限供应,记住,你的背后,是文家。
卫燎点了点头,目送她和杨花打马而去,本是并驾的两人却自然地分出了先后,不禁轻叹一声,调转马头,向着草原奔去。
追上文家车队,文竹又做回马车,见文晓竹痴痴地望着窗外,不知想些甚么,不禁轻叹一声,晓竹闻声转过头来,唤了声:“三姐!”
随即怔怔道:“你,瘦了。”
晓竹拉起文竹双手,见地手上青筋暴突,皮包了骨头,顿时一阵心痛,三姐究竞受了什么苦?!她直接把脸理在了文竹双手上,嚎啕大哭。
文竹抚着她的头,轻柔地安慰她道:“不要哭了,你看姐姐现在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么?”
文晓竹被她安慰了半天,方止了哭,小心翼翼地贴着文竹坐好,却不敢把身上重量压过去半分,文竹见她如此,心中甚是安慰,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爹爹病前,和姐姐说了个计划……”
却是把文章的以商势制衡天下的庞大计划一五一十地跟文晓竹说了,文晓竹听的目不转晴,完全没想到,姐姐和爹爹竟有如此的雄心壮志,她透过文竹,似乎看到了文家的触角伸向了四面八方,有如一棵苍穹巨树,盘根错节占据了整个天下,又一力撑起遮天巨冠,天下庶民,尽庇于荫下。
她,亦是文家的女儿呢
文晓竹高高的扬起了头,最后一丝小女儿情态消失殆尽,眼中燃起了熊熊斗志,坚定地道:“姐姐,草原,就交给我罢!”
接下来的日子里,文竹却又把从青烟那里学到的本事手把手地教给了文晓竹,见她一日一日地成长,稚嫩的脸上有了担当,只觉有妹如此,与有荣焉。
车队到了江边,未雪融了积水一起滚了下来,滔滔江面阔有数百丈。杨花手持蓝止戈亲笔签发的通关文书,寻了驻守江边的北楚边将,直接调了艘军船,文家百余人等一次过江。
船身约有二十丈,船首选了最坚硬的梨楠木刻了撞头,又包了铁皮,甲板之上有两层船舱,文竹等人不敢乱闯,只老老实实地呆在甲板上,恰是顺风,五张帆俱都涨满,船借了风势,转瞬即至了隔岸。
北楚军船不得片刻停留,待文竹等人下了船,立刻回返,文竹凭江远眺,见那船上伸出了数支长桨,虽是逆风速度却丝毫不减。
在北楚行了这许多大,晓竹也学会了骑马,文竹归心似箭,索性一
众人等俱都换了马匹,日夜兼程,赶回字都。
行了十日,渐入繁华之地,官道两旁热闹起来,文竹怕冲撞了路人,今众人放缓了脚步。
眼见太阳升到了头顶,文竹记得前面不远有个小镇,侧头对晓竹笑道:“再骑一会儿,咱们就休息了,累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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