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越少主口吻轻描淡写,“你在我这里,一直都是新。”
“……”
两个月不见,你说情话的水平突飞猛进啊越清风!
莫名其妙被撩得说不出话的奚小教主默默烧红了耳根,直到被放回暖玉床,都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主院烧着地龙的暖房里,越清风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接着俯身,冰凉的唇在她额头轻轻印了一下,“乖乖在这里等着,待我去喊沈大夫。”
奚玉棠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转身带起的衣角,“等一下,我……暂时不想见沈七。”
越清风惊讶地怔住。
讨好地摇了摇他的袖摆,眼前虚弱的女子笑得格外乖巧,配着那一张惊悚的脸,怎么看都显得诡异了些,“我想尽快为兄长疗伤。”
越清风顿时恍然。
他不再着急离开,反而在床边坐下,颇为认真地望着眼前人,“你觉得自己刚苏醒,能撑得下来?”
“你帮我就成。”奚玉棠轻笑。
她在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探查过自己的状况,再说,用出底牌的代价,她本就比任何人都清楚。
“趁我如今内力还在,早些解决,也能早些……嗯,把体内的针取出来。”
取针……
越清风沉默良久,忽然发现,原来她一直什么都知道。
也不算稀奇。
奚玉棠,本就是个极有自知之明之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
“你知我取针意味着什么吧?”她对他眨了眨眼。
越清风动了动唇,没说话。
“其实……我也不后悔。”奚玉棠抬眸望向窗外,“我的底牌一直瞒着你们,正是因为知道代价太大,可能会死,可能会毁容,可能用出来也不一定能赢,若是说了,你定不会同意我冒险。”
底牌之所以叫做底牌,正是因为它的不可复制性。南疆地宫里,当她将银针埋进穴位的一刹那,便明白了这个招式所能为她带来的好处和为之牺牲的代价。但她还是做了。
原以为入魔之后,她会像卓正阳那般,身体每一寸的皮肤都被烧灼到溃烂,成为一个真正的怪物,可现在看来,不知比那种情形好了多少倍。
她很庆幸。
命运终究给她留了一条路。
“往后你可莫要欺我。”她重新看向眼前的越清风,笑着开口,“我怕是打不赢你了。”
定定地与她对视片刻,越清风叹息将眼前人拉入怀中,温热的手指轻轻穿过她脑后雪白的长发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口吻极淡,带着不易察觉的责备和更多的无奈,“……你这般清醒,倒显得我可笑。”
原本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谎言,现在统统用不上了。
这个人,你根本骗不了她。
奚玉棠乖巧地趴在他削瘦的肩头,状似开玩笑地问,“越肃兮,我若是一辈子都保持这幅模样,你还娶么?”
“娶。”越清风斩钉截铁。
他顿了顿,继而许诺般开口,“你在我心里是何种模样,眼里便是何种模样,从未变过,以后也不会变。我心悦你,从一开始便无关这些。”
奚玉棠怔了怔,好半晌,从她怀里抬起头笑道,“蓦地这么认真做什么,我只随便问问,你若是真不娶……我也不会怪你。”
越清风挑起眉梢。
“……顶多带人踏平你姑苏越家罢了。”她慢悠悠地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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