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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怕这头驴子是头千里驴,它毕竟也是头驴子,如何能跟突厥人精悍的矮种马相比?
突厥骑兵和二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苏遐州每一次回望,都绝望一分,恨不能自己凭空再长出两条腿,直接背了楚凤歌逃跑!
精力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苏遐州眼前地景物分裂成万千个影子,颠倒摇晃,他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才没在这紧要关头真的昏过去。
这一刻,苏遐州连放弃逃跑,被突厥人抓回去祭天算了的心都有了。
然而回头一看,身后突厥骑兵已经迫得极近,甚至从马上俯身,伸出大手,试图抓住青驴的尾巴!
一阵晕眩,苏遐州果断的再一夹驴腹,窜出一小截,他不再回头,一心一意朝前逃去。
忽而,前方的什么东西闪了苏遐州的眼睛。
他定睛望去,就见随着青驴撒腿狂奔,一顶顶熟铁兜鍪露了出来,兜鍪顶上,一杆大纛迎风飘展,上书一个“沈”字!
沈!
是沈醉!他带人越过边境前来接应了!!!
苏遐州差点热泪盈眶,扯着发痛的嗓子声嘶力竭道:“沈将军!殿下在此!!!”
身后的突厥人也看见面前整齐划一的大军,齐齐勒马,犹豫不前,苏遐州得到喘息之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溜烟地骑驴冲进了自己人的方阵!
大约是听见了他那一声喊,战阵最前方的盾手并未阻拦,让开一条小路,任由剎不住车的青驴一头撞了进来。
沈醉就在盾手之后,眉目沉沉,看着苏遐州狼狈不堪地闯进来,带着身后捆在一起的楚凤歌滚下驴背。
生死之危解除,苏遐州几乎是脚一沾地,人就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小心地没有压到背后不省人事的楚凤歌。
他一边解腰上地死结,一边仰头急急对沈醉道:“军中可有军医?殿下遭沈疏座下刺客埋伏,身中剧毒,需得拔毒才行!先叫军医把殿下扶去躺着,待我把这个结解,解,解开!!!”
沈醉面无表情拔剑,一道剑光挥下。
苏遐州腰间一松,死结一断两半,他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道:“……谢谢?”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一刻,沈醉想一劈两半的,好像是他自己……
不多时,十九带着军医匆匆而来,几个人抬手抬脚,将楚凤歌弄走了,苏遐州不放心,朝几人的背影大声道:“这毒极有可能是蛇毒,几位大人仔细验看!”
军医们无暇回顾,倒是帮着扛人的十九回过头来,甚是复杂地道:“苏遐州,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啊?怎么样的人?
苏遐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醉拉着胳膊,从地上拽起来,他一脸的山雨欲来,凝视着前方,道:“别在这挡路。”
苏遐州顺着他的目光回望,就见远处烟尘滚滚,一片雪亮的马刀片子——定是那一小股突厥骑兵引着大部队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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