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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遐州急得使劲挣扎道:“不行!你不能自己冲出去!王庭之内,突厥人凶悍异常,你手无寸铁如何逃得脱!”
喧闹中,他听见楚凤歌模模糊糊笑了一声,他说:“我不出去,我还要陪着你拿情报,陪着你回大邺,陪着你一辈子到老,不能现在就死。”
苏遐州眼圈发烫,恶狠狠道:“你他妈现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
楚凤歌扯了点干草盖在两人身上,语气还很轻松:“我岂非一直都爱跟你说这些?”
看门人已经走到了距离他们不足一丈处,楚凤歌附在他耳边,呼吸撩的他耳廓又麻又痒,他说:“先生,我喜欢你。”
这句话他说了很多次,无数遍。
每一次,都是这么认真,这么虔诚。
他何德何能,能得到一份这样干净、热烈又偏执的爱。
苏遐州死死咬住了嘴唇。
看门人的脚步听在距离他们仅有半尺远的地方,他调转了身体,搜寻别的地方去了。
苏遐州被楚凤歌护在身下,几乎是哽咽着吐出一口气,然后看着看门人搜寻无果,认定是群马发疯,呵斥着乱跑的头马,拽住马笼头,又喂了它一把豆饼。
马厩中又逐渐安静了下来。
直到看门人将火把插回门上,回到他睡觉的老地方,躺着不动了,苏遐州才敢微微活动一下僵直的身体。
他无比庆幸,马不会说人话。而他们所在的,是突厥王庭,而不是遍地灯火的大兴宫。
整个马圈都是黑的,守门人手里只有一支火把,只能照亮方寸之地,他们才躲过了一劫。
这会儿,他也想明白楚凤歌的打算了——若是能趁暗不被发现,就猫着躲过去,若是被发现了,就索性出其不意,暴起扭断守门人的脖子。
苏遐州一阵尴尬,亏他刚才以为,楚凤歌为了保护他,要冲出去挡枪……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令人窒息的想法!一定是被身上这死孩子传染了!
正当他把脑袋埋在干草堆里无颜抬起来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拍,苏遐州从怀里摸了火石出来,伸过脑袋一递,脸依旧埋在草里。
手上一轻,楚凤歌的声音在他耳畔带着笑意道:“先生,你怎么了?”
他道:“让我猜猜,莫不是听到我说要跟你白头偕老,感动了?”
“还是我说喜欢你,害羞了?”
“还是——”
苏遐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道:“赶紧打你的火!!!”
楚凤歌从善如流,乖乖拿起那两块火石,对着一小撮毛茸茸的干草,一下一下,敲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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