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晕厥过去,偏偏清醒的可怕。
她便一直颤抖,流泪……
过半刻钟。周县令便命放开她,再次审问。
清哑看都懒得看他。一个字也不想说。
聂无微笑道:“既然郭姑娘这样坚强,那就接着来吧。”
于是,又重复涂辣椒、浸泡热水。
直到第五次,清哑终于扛不住发出一声喊叫:“妈妈——”
如初生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和着泪水一齐飞了出来,在静夜里格外清晰。然后一发不可收,她一边哭一边叫“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光绝望、无助。
周县令等人都惊呆了,不知她叫的这“妈妈”是谁。
“你招不招?”
聂无急忙喝问。
清哑哭道:“招……”
只听得这一个字,周县令大喜道:“快拿出来!”
婆子便将她双手拿了出来。
这一次,她想不会再用刑了,用块细布仔细帮她擦干净手。
一离了水面,清哑指间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便消失,只剩下火辣辣的感觉。再等一会,连火辣辣的感觉也没了,一切恢复正常。
只是,她身上衣衫已经湿透了,额上头发也湿透了。
聂无心细,命拿来纸笔,叫清哑自己写供词。
……
次日,周县令升堂宣布江明辉被杀一案告破,凶手就是郭清哑!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但郭家沈家,连方家严家等人都震惊了。
郭家自然不服,说他夜晚提审,屈打成招。
周县令从容不迫地命带郭清哑上堂。
今日吴氏也来了,一看见清哑,就抱住她连声问她可是被逼招供的。
那时,堂上十数双眼睛一齐盯着清哑,看她如何答。
周县令虽早做好应对的准备,这时也有些紧张。
然清哑一言不发,任凭吴氏怎么问都不出声。
她像以前一样安静。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少了些灵性。
以前她的眼神纯净,让人感觉安心,现在则有些呆滞、漠然。
郭守业马上发现不同,颤声道:“你们……你们干了什么?”
沈亿三也沉下脸,问道:“请问周大人,郭清哑为何不会说话了?”
周县令道:“胡说!她明明就会说话。本官未曾伤害过她。”
他设想过清哑上堂会翻供,却没想到会这般表现,事先准备好的招数全用不上。
吴氏哭喊连天,质问他对闺女做了什么。
周县令恼怒万分,说他并未伤害郭清哑,是她自知死罪难逃,才故意如此,因当堂判决她死罪,上复朝廷秋审后处斩。
吴氏尖叫道:“我不相信!我闺女没杀人!狗官……”
余下的话被郭大有一把捂住她嘴,阻住了。
郭大有一手捂住娘的嘴巴,眼望着周县令,愤怒道:“大人,我妹妹如今这个样子,要我们如何相信大人没有逼供?又如何心服?”
郭守业道:“大人若不能让小民心服,老汉便告到大理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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