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业就对清哑道:“我跟你哥哥这样想的……”
如此这般对清哑说了一番话,清哑不住点头。
郭大全道:“上午我见了几个买卖上的朋友,答应将来把毛巾让他们做。等明儿我还要再见几个。所有跟咱们家合伙的商家都让做,还有进贡给朝廷的。到时候咱们就捏着这东西。好就拿出来;不好的话,哼哼……”
不好的话自然是卡着不放了。
卡着的缘故还不是由郭家说。
这众怒谁犯得起!
郭大有也道:“过两天小妹你先跟我回家去,瞧他还好意思撵去乡下。等回去了把那些机器和图纸都烧了。就留一台咱俩琢磨。从今往后,坊子里再不许织毛巾,也不往京城进贡了。”
他说的那个人是指夏流星。
清哑点点头,道:“嗯。就说还在研究。”
说完又问吴氏:“娘也回去?”
吴氏道:“我跟你一道回去。这里你大哥大嫂和你爹在就成了。你三哥三嫂住城西,看着坊子。把巧儿和俭娃子也带回去,省得跟放牛的一样没人管。勤娃子读书了,自个管自个吧。”
郭大全笑道:“娘,我跟媳妇还在呢。”
吴氏道:“我晓得你俩在。可你们忙得还要人伺候呢,还有空管他!就管也管不好——他那书你又不认得,大字不识一个。”
一句话说得郭大全没了声音,觉得很郁闷。
他们说话的时候。郭守业坐在那静听。
听了一会又端起茶盏喝一口,盖上。然后放下,把身子往铁力木四出头官帽椅内靠了靠,耷拉着眼皮轻哼了一声,低声自语道:“哼,当官了不起了?当官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哼,惹火了老子,跟你拼命!”说着把脑袋歪了歪,又往后靠了靠。
听了这话,郭大全笑眯眯地看着爹,一点不惊慌。
郭大有则作沉思状,好像想什么问题。
他父子当然不是狂妄,但俗语说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人逼急了,撼天的事都做得出来,何况其他,这经验在郭家过去两年已得证实。
清哑看看爹,又看看娘,又看看大哥二哥,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要说的,他们都说完了,很细致,比她能想的周全。
吴氏正要再安慰闺女几句,杨安平家的在外回道:“东家,严姑娘来看咱家姑娘来了。”
严未央得了严纪鹏提点后,立即就赶来看清哑。
清哑忙起身迎客,让进自己房里,在美人榻上坐了说话。
寒暄几句后,严未央直入主题,问清哑夏家求亲的情形。
清哑便大略说了。
严未央安慰她道:“我请蔡三少爷去劝说夏少爷了。你们两家结亲不太合适,把其中利害剖析给他听,说不定能打消夏家这想法。”
清哑闻言眼睛一亮,道:“多谢你。”
严未央叹道:“谢什么,还不知能不能行呢。”
清哑想起夏流星的霸道和坚持,也觉得欢喜早了。
严未央问道:“夏少爷怎么忽然就向郭家提亲了呢?”
她有些怀疑夏织造觊觎郭家层出不穷的新技术,才故意借联姻将郭家买卖霸占,作为夏家赚银子的工具。
清哑道:“他说,他听谢大姑娘夸奖我……”
将夏流星的话大致学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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