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人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盛夏姐姐,郡主是去看九娘的,穿那么喜庆做什么?九娘还病着呢。”绿萝道,她年纪小,脏活累活都不用干,如今最能耍嘴皮子。
盛夏瞪了她一眼,“就算是去看九娘,也不能穿这么素,穿得喜庆一点,九娘看着欢喜,郡主咱们戴两根簪子怎么样?”
“两根簪子多奇怪,昨儿我做了几个珠花,最适合郡主了肤色了,我去拿来。”绿萝蹦蹦跳跳的就走了,赵淑看她消失的身影,失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长不大。
拾掇来拾掇去,终于是出门了,一身浅紫色长裙,秀发简单的束起,插了根镶宝石簪子,简简单单的,绿萝跺着脚生闷气,郡主竟然不戴她做的蝴蝶珠花!
赵淑懒得搭理她,又不是小孩子,戴什么蝴蝶,季节也不对啊。
见到九娘时,她气色好多了,不知那日霍白川与她说了什么,她似乎想开了,在府上给按摩盲女做了牌位,还请道人做法事。
赵淑没有多问,九娘自己却自责不已,不说以前的事,只找些京城时兴的话题聊聊。
可能是物是人非,九娘竟愿意与赵淑说心里话,“我总觉得他没死。”
赵淑点点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未见尸体,兴许真的还活着,你也别太难过,若活着,定会来寻你。”
“哎,不说了,我准备离开京城回乡。”她淡淡的道。
赵淑并未惊讶,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家中可还有亲人?”
“有哥嫂,只是多年未联系。”她话语中有些忧愁。
赵淑明白,若哥嫂好,何至于让她跟在萧行渊身边那么些年,没名没分的。
有时候,有兄弟还不如没兄弟。
“你若不嫌弃,便留在京城,替先生多照顾白川,你若回乡了,先生回来岂不是找不到你?”赵淑可怜眼前这个女子,一辈子搭在一个男人身上,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你放心,我有积蓄,饿不死,他走前把什么都给我了。”她道,话中忍着情绪,只是赵淑依旧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心酸。
萧行渊宁愿给银子,也不愿把人给她,对于九娘而言,这才是最致命的伤害吧。(未完待续。)
第四章 走人
天笼着寒意,外间一眼望去光秃秃的,尽是荒芜,云家就像落败的枯叶,被风吹散,下了场雨,便烂在了泥里。
“小姑娘。”李老头喊了三声,云旧寒才回过神来。
“二妹妹,老丈问你话。”子清道,他满眼担忧,想伸手像搂着子陽般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一番,但却想起男女七岁不同席这样的古训。
云旧寒歉意一笑,接了方才李老头的问题,“老丈可知我曾祖父是先帝帝师?”她的声音浅而轻,但又能让人清晰的听到,徐徐道来,并未炫耀。
云家门庭素来显赫,若不是当今圣上太过昏聩,云家依旧是百年望族,世家之首。
李老头点点头,但心中却颇为不屑,帝师又如何?云家出过的官比他祖宗数代人都多,如今还不得他救下云家香火?
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显,只是他终究是市井中人,掩藏神色的功夫还不及云家后院中的二等丫鬟。
只是,云旧寒与子清都不点破,一来别人确实救他们逃脱监牢,二来寄人篱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得罪的。
“老丈又可知我祖父亦曾是帝师?”
李老头乃是点点头,而后心想,就是你们云家教出来的昏庸狗皇帝,害得天下民不聊生,他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若不是狗皇帝又加重了苛捐杂税,他何至于去刑部大牢那种地方当差!
云旧寒活了两辈子,一眼便看出他心中的迁怒,今上昏聩,后宫干政,民不聊生,这一切均不是云家的人教的。
不过她管不了,天下人过得好不好和她有什么干系?云家落难的时候,没见天下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诸如李老头,怕是大部分人将云家当做罪魁祸首。
恐怕此时有书生正著歌颂打垮云家的诗词,也有许多溜须拍马之辈因怒骂云家而升官发财的。
“那么,老丈该明白,我知道些京城的势力分布也不奇怪,我云家如今落败,跟着落败的还有一众世家,紧接着百家姓要重排,古家与我云家本是通家之好,您的同僚虽不是古家嫡系,但却姓了古,自然有人攀扯亲戚,古姓官员将会被清除京城,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李老头别的没听到,就听到‘官员’和‘同僚’四字,心中美滋滋的,官与吏不同,而云旧寒很聪明的用了官员两个字,很大程度上满足了李老头的虚荣心。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老头救云家兄妹,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和走投无路想找盏明灯。
“是是是,云姑娘心思通透,是老头子我远远不及的,那么请问云姑娘,接下来老头子该如何做?老头子老板早逝,亲儿与儿媳又……哎,剩下柱子这么根独苗,将他拉扯大不容易,如今家徒四壁,又加上你们三个,哎……”他哭丧着一张脸,很是为难的模样。
云旧寒表出同情,不过心中知道,李老头能进刑部大牢谋一份差事,定不是没有办法,虽不能大富大贵,但温饱绝对没问题。
“老丈,您是云家的大恩人,您的事我定全力以赴尽我所能,如今看京中形式,怕是不妙,但尚有转圜余地,新后上位根基不稳,她也不好过,她不动,底下的人定也不敢动,你且静观其变,切莫操之过急,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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