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摸摸它,何况是人!女人是靠温存过活的,好比蘑菇喜欢潮湿一样。自己当然害羞,但
是有什么办法呀?肉体是需要爱抚的,没有别的……”我凝视着他的不能捉摸的眼神,问:
“你可怜她?”
“我?难道她是我的母亲?人们连母亲都不可怜,而你……真怪!”
他发出破铃鼓的声音,低低地笑。
有时我望着他,好象自己落进了无声的空虚中,沉入了黑漆漆的无底深渊。
“别人都有老婆,雅科夫,你为什么不结婚?”
“结婚干什么?我不结婚,我也时常可以弄到女人,谢谢上帝,这是简单的……只有老
守一方的庄稼人,才可以有老婆。可是我那儿土地贫瘠得很,又少。连这很少的一点,也被
叔叔侵占了。我的兄弟当完兵回家,跟叔叔争吵起来,打官司,还拿棍棒打破了叔叔的脑
袋,流了血。因此我的兄弟在牢里蹲了一年半。从牢里出来,只有一条路,依旧到牢里去。
可是我的弟媳妇,却是一个很有趣的少妇……呃,不用说这个!总之,结了婚,必须呆在自
个儿的窠里当主人。可是当兵的人,不能自个儿作主。”
“你祷告上帝吗?”
“真怪!当然祷告……”
“怎样祷告?”
“各式各样。”
“你念什么祷告文?”
“我不知道什么祷告文。我,老弟,只是这样祷告:主耶稣,赦免人生的罪恶,安息死
者的灵魂,主呀,保佑我不要害箔…此外再说些别的什么……”“什么呢?”
“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管说什么,他都听见了!”
他对我和善而带好奇心,就象对待一只不笨的会耍把戏的小狗一样。晚上,有时同他坐
在一起,他的身上常常发出熏油味、焦糊气和大葱臭。他爱吃大葱,嚼生葱头象吃苹果一
样。一道坐着,有时他突然请求说:“喂,阿廖沙,念首什么诗听听吧!”
我记住了不少的诗,而且有一本挺厚的本子,抄下自己喜欢的诗句。我念《鲁斯兰》,
他屏住略带沙哑的呼吸,象聋哑人一样静静地听着。之后,小声说:“很有味,很流畅的故
事!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是普希金?对罗,有一位穆辛—普希金先生,我见过他……”
“不是那个,我说的那个普希金老早给人家打死啦!”
“为什么?”
我把从玛尔戈王后那儿听来的话,简单地告诉了他。雅科夫听了之后,平静地说:“很
多的人,都为女人丧命……”我常常把书上读到的故事讲给他听。这些故事在我的脑子里混
在一起,编成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因此我的故事里不单有动荡不安而又美丽的生活,还
充满着火一样的热情、各种狂暴的戏剧、华丽的贵族趣味、梦一般的幸运、决斗、死亡、高
尚的言语和卑鄙的行为。在我的故事中,罗坎博尔代替了拉·莫尔和阿尼巴尔·科科纳斯等
骑士的形象,路易十一变成了葛朗台的父亲,奥特列塔耶夫骑兵少尉与亨利四世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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