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朝风失笑:“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人说,要心疼我。”
小晚道:“那我就是唯一的那一个,再不许别人说。”
在她的劝说下,凌朝风多少吃了点东西,小晚知道他要想事情,便不再闹他,送了一壶茶上来,就在楼下看店。
下午,她正给路过的外乡人灌水时,素素坐着板车来了,手里挎着包袱,进门便放下说:“这是一些棒伤药,我家小姐让我送来给二山用,还有一包莲心茶,说散内热内毒最好了。店里还有活干呢,晚儿,我这就走了。”
素素坐来时的板车,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小晚在门外谢了又谢,再回来翻翻包袱,思韵阁的东西就是讲究,连擦屁股的棒伤药都装在精巧的瓶子里。
小晚虽觉得岳怀音让她心里总有几分不自在,但也没这么小气,便连着包袱一起给二山送来。
二山正好醒了,张婶给他送吃的,他没胃口不想吃,张婶气得骂他闯了祸还矫情上了,二山六岁来客栈,张婶几乎像娘亲一样照顾他长大,自然是不敢顶嘴,只闷闷地生气。
小晚把婶子劝出去,放下药,蹲在炕下仰头看趴着的小哥,嘿嘿笑道:“疼吗?”
二山本就腼腆,涨红着脸,没敢看小晚。
小晚说:“我一直觉得你比我大,我就把你当哥哥,可我今天突然发现,我是你嫂子呀,二山,我是你嫂子对不对?”
二山知道,掌柜的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在他心里,掌柜的也是最他最崇敬的兄长,小晚自然就是他嫂子了。
“弟弟要听嫂子的话。”小晚说,“你好好吃饭,把伤养好,才有机会去救孟姑娘,不然连门都走不出去,空想有什么用?”
二山点了点头,没说话。
小晚又笑道:“别怕凌朝风,有我在呢,往后我再不让他打你了,哪有做哥哥的看着弟弟都被打得这么惨了,还接着往死里打的,我都看不起他了。往后有什么事,嫂子帮你,不让他再凶你,这人仗着自己个头高,动不动就吓唬人,我就不怕他。”
二山被小晚逗乐了,小晚又对他说不要担心孟姑娘,劝他放宽心。
她心里知道,用玉指环许愿,无论如何都能保佑孟姑娘平安,眼下要紧的,反而是二山能不能顺利参加院试。许愿是该帮凌朝风还是帮二山,原来有神奇的力量,也是很烦恼的,怪只怪她不够聪明。
见二山吃饭了,小晚放下心,喜滋滋地退了出来,一转身就撞在凌朝风怀里。
凌朝风本是决定了什么,要来对二山说,刚好听见小晚在里头显摆她自己是嫂子,还那样一通编排自己。
“相公……”小晚心虚了。
“嫂子?”凌朝风微微一笑,却是眼眉含威。
不过现下可不是撒娇嬉闹的时候,凌朝风有很要紧的事与二山商量,这次的院试若不能顺利参加,再遇乡试要等三年,二山今年十九岁,倒也等得起,可耐不住的是一腔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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