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一整夜,直到天色逐渐亮起,暴雨才停下。
今日漫天乌云,谢幸歌趁着不下雨的空档,带着身家行李站在世子门口等。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沈慕风被这敲门声吵得脑袋疼,他烦躁地扯过枕头,躲进被子里,都无济于事。
“何人?”他压着怒气向门外喊道。
他生气了。
谢幸歌开心了,昨夜里世子惹得她不高兴,今早上她又惹了世子,两人算扯平了。
沈慕风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雨混合着泥土的气味,有些清爽。
他猛吸几口,睁着惺忪的双眼,上下打量着谢幸歌。
“你东西这么多吗?”他语气压得很低,带着没睡醒的哑音。
她马上就要兜不住,“世子,奴婢可以先进去吗?胳膊,酸。”
沈慕风叹了一口气,接过她怀中的行李。
他忍不住瞄了一眼包裹中的物什,有她的妆匣子,衣裳,鞋靴,还有那个眼熟的紫檀匣子。
沈慕风见着那紫檀匣子,嘴角轻轻勾起,眉头舒展,忍不住笑出声。
“世子,您笑什么?”谢幸歌听到他的笑声,回头看他。
“这是你的全部身家?”沈慕风挑眉问她。
“是啊,都在这里了。”她指指桌子上的水,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实在口渴。
沈慕风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喝桌上的水。
“世子,你在嫌我穷吗?”谢幸歌端着茶杯来到他面前,对上他好看的眸子。
“以后,屋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沈慕风没回答她的问题,把话题转向别处。
谢幸歌心情顿时大好,也不是说耳房的条件不好。
但与世子寝殿里的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世子,您能别睡在地上吗?”谢幸歌蓦地再次提起睡哪里的问题。
沈慕风把她的包裹放在桌上,疑惑地看向她,不明所以。
“您是世子,若是让府中的下人看见您睡地上,奴婢承担不起后果。”谢幸歌是真的怕。
身份尊卑有别,哪有世子受罪,奴婢享福的道理。
“您看这样好不好,今日您让黎川再搬张床过来,就在那屏风后,支起一张床,我去睡。”谢幸歌指指屏风后面的空地。
沈慕风思索片刻,点点头。
这确实是个法子。
见世子答应,谢幸歌更加开心,出了门就去寻黎川。
刚出房门,谢幸歌就看见黎川在帮着疏通清风阁的下水通道。
昨日暴雨,院中的下水通道堵了,雨水积了一院子,一踩一脚泥泞。
黎川抬头间,见谢幸歌往这处来了,他提起裤脚,向院中心挪了几步,“别过来,一会我过去找你。”
谢幸歌见他脚下泥泞,小腿以下的裤子全都打湿了,听劝的待在寝殿门口。
她看看自己早上的来路,真是庆幸,耳房与寝殿间有一条廊道连起,不然她也不能幸免。
谢幸歌乖巧地站在台阶上等黎川。
只是,这天色却愈来愈暗。
骤然间,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落在院中的积水里,激起水泡,发出阵阵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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