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黑狗跳上了床,用前爪拍了拍沈云清。
沈云清顺势抱住它:“刀哥,你能不能去把那个嘤嘤怪给我咬两口,解解气?”
刀哥眼中立刻露出惶恐之色。
不,它不要!
沈云清:废狗!
这个嘤嘤嘤的壮汉大哥,从三天之前跟着她们一起走,同行都三天了,三天了!
他每天晚上都哭,沈云清都快被他哭成神经衰弱了。
刚开始还担心他是土匪,但是真正土匪出身的六娘说,他不是,他是兵。
沈云清松了口气,想着偶尔的相逢,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她有点忍不了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沈云清抱着刀哥,一骨碌爬起来,抓过衣裳就往身上套。
海棠被吓了一大跳:“夫人,别冲动,路上咱们不惹事。奴婢帮您找两团棉花塞耳朵里……”
沈云清:“让开,我去了!”
海棠想要拉没拉住,沈云清快步推门而出,然后“砰”地一声,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额头传来了剧痛,沈云清觉得自己脑震荡了。
“肉墙”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了:“你这婆娘,怎么冒冒失失的?”
他身材高大,沈云清额头大概只能到他胸肌的位置,但是明明,她能有一米六!
高大就算了,他还魁梧,壮得像头熊,络腮胡子,眉毛浓密,眼睛溜圆,特别吓人。
这个辨别度,沈云清闭眼都知道谁来了。
嘤嘤怪!
天哪,救命,要死了!
“大哥,”沈云清弱弱地道,“请问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或许能帮您什么忙?”
比如,您要是手头不方便,我可以给您暂时借点银子。
求您别嘤嘤嘤了,真的崩溃。
她可以忍受婴儿夜啼,但是真的忍受不了一个壮汉每晚这么令人动容地嚎哭。
她宁愿来个雷劈死她,给她个痛快!
嘤嘤怪擤了擤鼻涕,又要哭了:“我家人都死了,我想起来就想哭。”
沈云清:“啊?不好意思啊!”
这几年战乱不断,天灾人祸,死人无数,比如她自己也是死了男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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