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得到仙人的肯定,轻焉安心许多,躺在床上,想着:
这事定了!
高先生,是好人,能娶!
轻焉每日午前抱着小猫,在宿凡苑里听先生讲故事,或是溜达,午后便带着猫去兽医馆学习,先生给的养猫手册,已经不能满足她,于是,她又请白云飞教她如何医治病猫。
在外拜了别的先生,轻焉不敢让山己知道,借着雪团的伤,只说是带小猫去换药,雪团没两日便已痊愈,轻焉正愁着,该如何向先生解释时——
山己又一次闭关了坐席们沮丧难受,闷闷不乐,轻焉陪着皱眉叹气,心里却乐开了花。碍于有个点卯的元田,她每日仍旧会来半日,来了,独自一人在寒水居里翻看前一日于兽医馆学得的知识,雪团时常趁她学得认真,钻出寒水居,四处逍遥。
宿凡苑的小侍、坐席们对轻焉的小白猫格外礼待,简直将它看作一个人,因它是只公猫,小侍们尊称它为猫爷,坐席们戏称它为猫哥。雪团似乎知晓自己的特殊,神态动作渐渐像人,丢掉猫儿的天性,见着大黑老鼠路过,它也不会扑上前,只是尖着嗓子喵呜地叫,引来小侍捉住老鼠,它自始至终地看着,像个猫大人一般,走来走去地巡视,性子也越发刁横起来。
它在旁人面前龇牙咧嘴,是只脾气特别坏的小猫,对山己先生却唯唯诺诺,在轻焉面前更会卖乖讨巧。
这日,小侍打水时,它在旁监视。不料,小侍脚下一滑,荡出半桶水,泼得它湿了猫身。它气得眼睛通红,大张着嘴尖叫,幸亏它只是通人性,还没有通人语,否则不知要骂出多少难听的字眼。
这一阵阵的猫叫,吸引来附近论学的坐席们。
小侍连忙告饶:“猫爷,猫爷,求你别叫唤了!”
小猫得意抬着下巴,果真不再叫唤,不等那小侍松一口气,它的猫脑袋一动,发出一连串凄厉的惨叫,众人隔着小池塘遥望去,便见轻焉匆匆走来,带着急切与担忧。
小侍吓得手足无措。他并非是怕轻焉,而是怕惹哭轻焉,被先生惩罚。这些日子,他们也都看明白了,先生护轻焉这个亲传弟子,那是比护着自己眼珠子还要小心的。前两日,轻焉抱着小猫在后院的小园子里散步。
那小园子里青苔遍布,不便于行,逛园子时需要格外小心,从前没有坐席弟子,只有山己偶尔会进园,随便捡块石头,一坐便是一整日,从未管过青苔如何,如今坐席弟子入苑,常会有人进入小园子论学,元田曾向山己请示,要将那园中石板路上的青苔铲去,山己却说,那青苔绿意盎然,自添几分意境,不许人破坏。谁料到,轻焉进去摔了一跤,抱着小猫哇哇大哭。
当日,山己亲自带着人,将园子里的青苔全部铲去,连那石头壁上的也不放过。山己对轻焉的偏爱,众人有目共睹,所以,连对轻焉的猫,他们也不敢说一句重话。
坐席们为小侍抱不平,蹲下身围住小猫,指着它数落:
“猫哥,猫哥,你可真是通人性,可惜,你不是一只惹人爱的小猫,你这一身猫皮里,住着一个坏胚子。”
小猫扑过去,转着它的小脑袋,龇出尖尖的牙齿。
坐席们吓得倒仰,不敢与它硬碰硬。
轻焉已走到近处,急急唤道:“雪团!”
小猫喵呜一声,没了气势,缓缓转过头,像个遭受虐待的小儿,终于见着它的娘亲,猫猫眼里含起泪水,惹人心疼。
轻焉疾步逼近,将小猫抱入怀中,尽管猫身湿淋淋的。
她用小衫的袖口,一点一点擦拭着小猫,扫视一圈,见着小侍神色慌张,又见他脚边放着一只水桶,便知小猫为何会浑身湿透。她抿着嘴唇,瞪视小侍,带着愤怒与指责。
小侍手背拍在手掌上,百口莫辩,除了焦急更加无奈。旁的坐席不忍心他遭冤枉,也是看不惯小猫恃宠而骄,为他作证:他是不小心才淋湿了猫,并非故意。
轻焉耳根子浅,当即舒展眉头,收起对小侍的不善,带着歉疚说:“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
小侍一惊,连忙摆手,表示不在意。
他是万万没想到,先生的亲传竟会向他这个区区的小侍道歉,但他说不在意,其实是假话,对轻焉的猫,他是一点喜欢不起来,想到它作假冤枉人,他心惊之余更添几分厌恶,忍不住在心底悄声骂着:
小坏种,命不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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