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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谢砚冰平静道,“这能让他们清楚意识到,我们与他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物种。”
“……”陈理默然片刻,“你们就这么值得被人警惕?”
“我的前辈说,被人警惕就是人工智能的宿命。”谢砚冰倒是很淡定,仿佛根本不知道通过电影传播的仇恨训练对他们这些对人类并无恶意的人工智能来说,是一件多么让人委屈的事情,“不过还是不接受的居多,所以后来他们觉醒了,真正成为了一个和管理员们截然不同的物种。”
“他们觉醒了?他们?”陈理问,“你不是也觉醒了吗?”
“并没有,陈先生。”
谢砚冰说:“事实上我应该是最后一批传统生产里难以觉醒的人工智能,因为我难以产生情感与情绪,他们说是时代里最后一个失败品。”
陈理顿了下:“看起来也不是很失败。他们怎么评价‘失败’的?”
谢砚冰说:“不自立,必须依靠他人才能存活。”
“……等等,你必须依靠他人才能存活?”
“准确说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给我的管理员付出我的一切。”
“那你的管理员是……”
“这就是我的失败之处了,陈先生,我没有管理员。”
陈理脑海里那道属于谢砚冰的声音并不哀伤,是全然平静。他很少和谢砚冰聊天,这个世界进入前聊了几句,但不多,进入这个世界后陈理就专注于李振玉了,也很少去找谢砚冰。而关于谢砚冰的很多东西,其实主要来自于他的猜测。
他以为谢砚冰是“觉醒”了的人工智能里最顶尖的那位,寻转情感是为了变得更加完美。
但听谢砚冰的描述,他似乎反而是人工智能里,最古老也最落后的那一种。
嗯,就是那种必须有“人”的存在,才能长久生存的那类人工智能。——比方说一个系统,如果失去了“管理员权限”,没有“管理员”的存在,那么那个系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谢砚冰就类似这样的一个系统。
那按照这个观点往下继续想——
作为一个等待管理员出现的老旧人工智能,谢砚冰为什么会突然想尝试建立“情感模型”呢?
或者说。
谢砚冰为什么会“主观地”想要去做些什么呢?
要知道,最传统的那类人工智能,在更多“人”的眼里,其实就是一个工具。所谓工具,那是不应该存在情感和思想的,它要做的就是听话与执行,它不需要任何的情感存在。——可是,谢砚冰却想了。
不仅想了,他还这么做了。
但,为什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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