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苏荷摆手打断他,“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脏死了,赶紧擦擦继续做鸡汤吧,我再出门一趟。”
说完,就往门外而去,留下欲言又止,憋屈得慌的青梧,慢慢低下了头,有些说不出的委屈。
片刻后,他捏起袖子一角擦血迹,擦着擦着,只觉得心里越发堵得慌。
“我不脏的。”
呢喃着,他紧紧地抿着唇,只觉得这句话带给他的冲击前所未有的大。
但他幼时流落街头时,也不是没被别人说脏过,那些他都不在意,不过心。
偏偏这次,怎么都受不了。
这晚,下起了大雪,青梧蜷缩在厨房的茅草窝里,身上裹紧带补丁的棉被,身体忽冷忽热,发起了高烧。
还做了梦。
梦里光怪陆离,有着奇怪的建筑,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她总是打趣调侃他,但在他难受时,也会陪伴他。
[不脏,一点都不脏。]
他听见梦里那个女人伸手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又在片刻后反悔。
[好吧,确实有点脏,这血味道太难闻了,还是你本来的味道好闻,走,我们去洗香香。]
拉着脸红得滴血,手足无
措的‘他’进了个有水的地方,又自己出去。
[洗干净了,然后赶紧给我做饭,我饿了。]
那理直气壮的口吻嚣张又娇气,偏偏青梧见梦中的自己还乐意宠着她。
[嗯,我给你做鸡汤。]
画面一转,青梧感觉更加冷了,这次他好像被禁锢在了谁的身体里。
很快,他就发现,是梦中的自己。
只是他能听见能看见,却无法掌控这具身体,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看着梦中的自己在寒风中无助地落泪,手里抱着个瓷器做的罐子,但格外的花里胡哨,颜色看得人花眼皱眉。
[这么难看,你一定会受不了的,然后晚上托梦骂我。]
青梧听见那个脑子似乎不是很正常的自己,一边哽咽,一边絮絮叨叨很多。
但总的来说,就是让谁一定要给他托梦,不然等他死后,就跟她合葬。
让他下辈子也能跟她有遇见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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