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将军马上把视线移向了宇文夏,“我看你气质端雅,也是个读书人,怎会不知廉耻甘为人妾?你要是不愿我这就送你回去。”
“将军,虽说文人自有傲骨,不过小生自幼家贫,若是能让生活好些,嫁为人妾又怎样?”宇文夏说着话时甚至没有一点脸红,甚至是理直气壮的表情,郭将军脾气暴躁,有点想打他,不过他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爹,您别生气了,是儿子错了。”郭盛突然爬了起来钳住他的手腕,服了软。
宇文夏面上笑容没变,郭将军却有些惊讶了,转而才明白他在袒护这个文弱书生,怕自己对他动手。对着这双神似那个人的眼睛,郭将军冷哼一声,警告道:“你别以为他真在乎你,你也知道他娶了多少妾。”
宇文夏莞尔一笑,不答不语。
郭盛放软了声音,诚恳道:“爹,这是最后一个了。”
宇文夏眼里闪过讶然,又抿嘴笑了,这一笑是真心实意。
郭将军向来就拿他没办法,气咻咻地拂袖走了。
郭盛这才把目光落在宇文夏身上,哼,这小白脸今天还是穿着一身浆洗得干净的白衣,可是即使是这样简单的款式也能让他穿出不入凡尘的气质,再看看他这双闪着笑意的眸子,和那人一样清澈好看。
郭盛皱了皱眉,趾高气扬地训斥道:“谁准你来前院的?!”
他还是没有刻意打扮,额头还沾着练武过后未干的汗珠,扬了扬一头凌乱的短发。这一身是简单的短打,他从小浓眉大眼,像只小豹子,这一皱眉在宇文夏眼里更是像是带着利爪的小猫般可爱。
宇文夏看着他由惊艳到愤愤变来变去的表情,心里只觉得好笑。抿嘴笑道:“小生逾矩了。”
郭盛的脾气又被堵了回去,心里偏偏有些不爽,靠近了一步盯着他道:“你为什么答应?”
“那你又为何说我是最后一个呢?”
郭盛眼底闪过一丝痛楚,退了一步,轻声道了句:“我想让你做最小的。”
说罢拉起他的袖子把他送回后院。
宇文夏眼里笑意更浓,任由他拉扯着,还在笑吟吟地说着,“郭少爷的府邸真宽敞,不知道那画像有没有荣幸看看呢?”
郭盛听了他这么说,便转步引他进了自己书房。
这院里杂草已经丛生,门开发出吱嘎的声音,屋内布满落尘,可见是许久没有人来了。
书房内布置很符合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并不算雅致,却有几样让整个屋子多了些风雅。琴棋书画俱全,这反而不太像是郭盛的书房。
宇文夏还没进门,郭盛刚站在门口就又停住不语,好像在怀念什么。
宇文夏等了一会,看他没有丝毫动弹的反应,才出声唤了他一声,“小盛……”
“进!太久没来了有些怀念。”郭盛傲慢地笑笑,挪了步子让他进来,他很少有这样的情绪。那人在的时候他都是被气得咬牙切齿,或者是开怀大笑,那人走后他却一直是暴跳如雷,或者闷不做声。
从来没有这样满目怆然过。
宇文夏识相地没有多话,目光投向正中间挂的一副画卷,是当年顾倾文名满京都时候留下的,单是这一副纵是千金也难买。
然而对郭盛来说,仅仅是因为这是那人最后一次送他的礼物。
宇文夏饶有兴致地欣赏,唇角玩味般地翘着。郭盛顿时又是一阵心烦意乱,这整间书房全是他给的东西,那香木古琴,那紫灰狼毫,还有那水晶器具……他最爱对弈,有时自己一个人能下棋下上一下午。
郭盛还问过那人为什么如此痴爱下棋,那人弯弯眼睛一笑,皎如皓月,解释道:“世间万物都是一棋,棋盘上自有天地。”
“你真讨厌,净说我听不懂的话,自己和自己下棋那么有意思吗?”郭盛不悦地质问。
那人狂妄一笑,“不然你说这天地间,有谁能与我一战?”
郭盛见着他这副傲慢的模样就来气,转身冷哼道:“好,那我不陪你下棋了,你自己玩吧!”
那人赶紧拉住他,笑意更深,望向他的目光一片柔和,笑吟吟地认错,“是我错了,天下之间,只有小盛能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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