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
梓美和馨柔被扔回牢房时,天已经大亮。
白芙蕖心不在焉的编麦秸秆,见她们回来,放下手里的活,但犹豫一下,又拾起来继续做。只用嘴呶呶桌上,那里有早上发的汤和馒头。那两人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吃东西没合眼,此时瘫软在地上,已经再也无力动弹。但见到桌上的馒头,双双两眼放光,提一口气,三两步冲到桌前,一把抢过来就往嘴里塞。
白芙蕖瞥她俩一眼,面露不屑。
吃完喝完,梓美和馨柔的精神也彻底放松下来。馨柔长长的出一口气“小姐,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了。”说完一头栽在麦秸垫子上睡着了。
梓美回头看一眼馨柔,笑了一下,又转头向白芙蕖致谢。随即也栽倒在垫子上睡着了。
白芙蕖见状,有些嫌弃的皱皱眉头“怎么这样,受这点小罪就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他的拖累。”虽然唠叨,却仍扶她们在垫子上躺舒服,又帮她俩盖上被子。
梓美陷入沉睡的时候,白芙蕖正在一边,活也不干。只安静的看着梓美,表情时而肃穆,时而凝重,时而厌恶,时而又有些欣喜,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直到下午饭时间,白芙蕖领了吃的,梓美和馨柔仍没有醒来,白芙蕖用脚踢了踢她俩。才将梓美从循环的噩梦中拯救出来。
梓美和馨柔一人又只有一个馒头一碗汤,白芙蕖因为白天干的活少,得到的吃的也不多。
吃晚饭梓美和馨柔稍有些精神,就坐着说几句话。见白芙蕖冷冷的望着自己,梓美便对她笑笑“多谢白芙蕖姑娘的照料。”
白芙蕖冷冰冰的开口道“你以为我想啊,你死了他怎么办?”
梓美纳闷的反问“嗯?他?谁呀?”她有些郁闷,怎么最近大家都喜欢打哑谜啊,自己的脑子这两天都被各样的饭菜塞满了,完全没空间去思考他们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的深意啊。
白芙蕖撇撇嘴,眼神里又带着些犹豫,不确定的问了句“你是玄武区、北关大街、宁将军府的宁梓美宁大小姐?”
梓美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在被抓进去之前要挟余头话,又看看自己如今的处境,自嘲的笑了下“呃,是啊。没想到我宁府的人也能落到如今的地步。”
白芙蕖见她这样,不忍直视,皱着眉头撇过头去,嘴里悄悄嘀咕一句“怎么这样的也看得上啊。”
余头走过来,隔着木栅栏问梓美“响震天跟你说东西藏哪儿了?”
梓美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回答“你不是在跟前听着吗?他说那地儿你去过三次,其中一次是他杀了一个姑娘吓唬你,让你自己想。”
余头呵斥道“我不是问这个!这个我听见了!那响震天为什么偏偏让你过去,还说什么来生的话,你是不是他的接应?你俩是不是一伙的?”
梓美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余头“余头,我过去还是被你的手下硬推过去的吧?如今京兆还没审我,我不跟你说,话我要留给京兆说。”
余头撇撇嘴,斜眼看一眼常乐,口气里的不屑不加掩饰“就凭你?所谓的将军府小姐?你爹是将军,可他死了。你哥只是沾了点皇恩,算个什么将军。不然你还能被小小的牛执事抓进来?哼。落毛凤凰不如鸡!”
梓美还没来得及说话,馨柔火了,她冲上去,隔着木栅栏对余头喊道“我家少爷肯定回来救我们的,到时候有你好受的!等京兆大人见了我们小姐,还要亲自负荆请罪呢!”
余头抱着膀子干笑两下“请不请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这两天王爷家的小姐走丢了,正全城找着呢。京兆大人也忙这事去了,找到小姐之前,恐怕没空见你。你就等着吧。哦对了,从明儿早上开始,没干活没饭吃。今儿这两顿是你们套出响震天情报的奖励。”说完,摇头晃脑的走了。
余头走后,梓美气愤不已,她想问问白芙蕖这余头到底什么来历,怎么这么霸道。转头却见白芙蕖正低着头,拿个小棍在地上画着什么,她神情安详,嘴角衔着笑,眼里留露出柔和的目光。
梓美走到边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她蹲下试着从白芙蕖的角度看,被白芙蕖发现,脸一下拉下来,三两下把地上的画蹭掉,呵斥梓美“看什么看!谁许你看的!”
梓美本想套近乎,没想到被白芙蕖这样硬生生顶针回来,心里很委屈“我、我就想看看你在画什么。没别的意思,你别介意啊。”
白芙蕖默然的看了梓美一眼,转过身也不说话。没多久又转过来盯着梓美看,盯得梓美浑身不对劲。白芙蕖才开口,话里话外都带着埋怨“你不好好当你的大小姐,瞎折腾什么呀?你就该好好当你的宁府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梓美张张嘴,觉得在没自己这么冤的人了。什么也没干就被抓进来,被抓进来却被认定是自己的错。
馨柔看不过去,护着梓美“白芙蕖姑娘,我们家小姐是被冤枉的,我们被人坑了才会被抓进来的。”
白芙蕖皱皱眉头“一个丫鬟也随便插话,你们家训不严啊。你没事就该好好管管下人,别乱出门。我不信你在宁府待着,靠门口那块扁挂着,有谁敢进宁府抓人!”
“你!哼!”馨柔气的说不出话来,被梓美拉拉衣裳,又气呼呼的坐下,转身不理也不看白芙蕖。
白芙蕖又看了会梓美,板着脸摇摇头,又低头在地上用棍子画画,不多会脸上不自主绽开一缕微笑。
梓美有些生气,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白芙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但很快她又陷睡眠。这次她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梓美觉得自己坠落在水里,沉沉浮浮,不由自主。她喊救命,却见不知怎么出来的岸,岸上站的全是自己。那些岸上的梓美听见水里的梓美呼救,一起笑话她“你不自救,还想谁来救?”笑完,岸上的梓美中有一个就跳进水里,梦又从头开始,如此周而复始。梓美觉得恐惧,深深的恐惧却无能为力。时间过的似乎很漫长,梓美怎么也无法摆脱这无限循环的恐惧感。她张着嘴,大喊救命,周围回应她的,是岸上自己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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