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牧歪头思索不得,正头也想不到,盯着看也找不到头绪,回头问书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要弄死我吗?如果真是如此。。。
抱歉,我不想死,因为生是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实无法更改所以不必在意,而死也是迟早会降临的节日也不必着急求成,我们只需要选择好我们将要经历的生活,值此便已足以告慰平生的辛酸与苦痛,反正生活本身便如此,而我们生来便不应当仅仅只是如此。”
书生沉默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听没听见,亦或是失去了核心能源,还是真的觉得不可思议,可他终究没有忽地垂下泪来,或许是再也哭不出辛酸的滋味了吧,亦或是忘记了垂泪的感觉,也可能是不再具备哭泣的资格了吧,直到现在,曹牧才似乎恍然大悟,“阁下莫非是鬼?”
然而没有回应,或者说无法回应不知如何回应,于是曹牧摸着下巴沉思“所以鬼真的没有眼泪吗?可是好像真的有鬼泪这种东西呢?”
说罢,书生竟真的垂下泪来,只是颜色灰暗而没有光泽,如同腐朽的枯骨一簇只等着微生物分解消磨,于是曹牧惊觉“震惊!鬼竟然真的会流眼泪,那么成分还是氯化钠吗?不对,从骨头里流出来的应该有钙元素吧,这又是一个深奥又难解的问题,太难了”
书生的鬼泪垂落下脸颊,大概算是脸颊吧,虽然只剩下了枯黄的骨头,而脸颊却在流泪后忽而坠落为腐肉,迅速在眨眼间腐化消弭出黑烟阵阵,不一会儿变成了黑疙瘩也不是很大,足有拳头大小。
曹牧震惊连连,“原来这就是‘哭哭啼啼的真不要脸’啊,真是活到老学到老,不过有几个事儿不理解,鬼流泪后皮会脱落很好理解,要么就是套用魔女流泪失去魔法,要么就是哭的太认真注意力不集中法力维持不住,
只是这个人皮变黑疙瘩倒是闻所未闻,莫非人皮也有保质期,还是鬼界也卖假冒伪劣产品?一沾水就皮就坏了?”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太多了,导致曹牧心里有许多的问题得不到解答,但他又自圆其说地给了自己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就像人在迷茫时心里总会有一个声音指点自己,曹牧便经常通过这种方式解答自己的疑问,百试百灵乐此不疲。
书生,不现在应该称呼吊死鬼了,或者许久之前就该这样称呼了,然而忘却了。吊死鬼也终于止住了泪,毕竟全身只剩骨头后又哭了一场,水分严重流失,按照科学膳食配比,现在应该要补充水分。
然而,骨头茬子似乎又不怎么吸水也无处存水,又不能直接扔河里,且不说鱼虾蟹之类水产生物的骚扰,单以一个文明人的视角来看是相当不礼貌的人际交往方式,属于非常不会做人的低情商人士才会偶有脑抽选择的方式,曹牧自然不会如此做的。
而且看样子对方似乎也没有补水的打算与需求,这不禁使曹牧产生遐想“女人是水做的,而鬼不需要补水,
也就是说随着水分蒸发,鬼就会变得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最后一丝水都不剩,那么推导出女鬼不含水,也就是说女鬼不是由水做的,得出结论:区别人与鬼的方法之一:检测含不含水?”
曹牧莫名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推导过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而且也经得起推敲很科学,最后也只好把疑惑压在了心里。
见吊死鬼眼泪已经干涸,曹牧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兄弟,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对方摇了摇头,“呜呜”了两声又加了几声骨节摩擦的咔咔声,不知何意。
“懂了,不会说人话,懂鬼语和骨语,瞧不出来你还是个双语小天才啊,还能听懂人话,以后你可以充当人与鬼或者鬼与骷髅幽灵啥子的翻译了啊,不得了啊钱途不可限量啊”
“呜呜咔咔嗒”
“对,你还不需要钱,二十四小时不用休息持续加班,还不会高喊加工资背后说老板坏话,这tm得卷死多少人啊”
“咔咔呜呜咔呜咔”
“啊对对对,你这个样子不能见人太恐怖了,而且你在这儿好好的也不缺钱,当什么打工人啊,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两人就这样自说自话,可能就曹牧在自说自话,也可能两者都是,毕竟我们谁也分辨不出鬼骨语的真实含义。
【是否启用翻译插件强制翻译此语言】
【是】【否】
张启:“是”
【请输入激活码:】
张启:“eu003d(′o`*)))唉,否”
眼见吊死鬼还在‘咔咔’作语,而曹牧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聊的,便摆摆手示意其停下来,“stop,兄弟,你会不会写字啊?要不要你写写你叫什么名字?”
吊死鬼点点头骨,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在地上戳戳画画,曹牧近前观瞧,只见是歪歪扭扭左支右绌的两个不成模样的符号化文字:陈泽。
“你的名字,陈泽”曹牧指了指名字,又指了指它,表情似有疑惑不解又好像想通了什么竟有些释然,此时他的大脑高速旋转,已经能脑补出一部铁马兵戈书生意气的热血催泪史。
陈泽这个骷髅架子晃晃头骨,应该算是答应了下来,而曹牧则是长叹一声感慨“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兄弟,你也是挺不容易,我看你的头骨就知道上面写满了故事”
陈泽摇晃着骨架十分的激动,在粗布的书生袍下颀长蜡黄的手腕无意识地划出衣袖,黯淡孱羸的面骨上谱就了岁月的阡陌,下颚骨时常颤栗着仿佛欲吞吐出一生的清苦与悲欢,
然而终究是做不到的,没有皮肉的倚靠一切属于人的权利哪怕是最基本的,也早已与他而言是永不见日的孤独盼望,再也寻觅不得了。
一对颧骨已经被风雪摩挲了大半,竟仿佛凹陷下几分,空洞的眼眶里见不到零丁的星火,只有终年不变的幽暗和淡漠,没有情感的流露或智慧的生发,真好像世间的一切都与它无关了似的。
指骨更是衰败,颓软的瘫在布透苔藓的掌骨周围,不是众星拱卫的肃穆,而是说不出的那种同生共死的决然,然而都不过是一种天真的妄想,因为此间的种种并不会妨碍现实的霜雪朵朵如花般绽放。
“那个,陈泽兄,你我既然也相识一场,那我肯定得帮你干点什么,你看这四周环境清幽住户繁多邻里关系也十分融洽,而我猜想你应该还未娶亲,今日我想就由我保一次媒给你结场冥婚吧”
陈泽摇着腕骨便要推辞,曹牧却是大义凛然般劝诫“无妨,陈泽兄不必担心我,我幼年也略懂些玄学知识,此事于我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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