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温时颜将花瓶摆到旁边的架子上,伸手将门拉开。
她不是莽撞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辛五娘能打理好这家店,还能跟当地郡守做成生意,靠的一定不是歪门邪道。
门外的人见门这么快就开了,露出‘早知会如此’的微笑。
两个小厮见熊壮高举着凳子的架势,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
辛五娘吩咐道,“你们带这位客人回去隔壁,我与小哥儿有些话要讲。”
“你们大胆!我们可是京城晴崖王府的人!你们不要乱来啊!有什么也尽管冲着我来!别动我兄弟!啊!!”熊壮大喊大叫反抗,被塞着嘴硬生生拖走了。
被他这么护着,温时颜却没由来地觉得丢脸。
她揉了揉额角的穴位,随即注意到被熊壮这么闹腾一下,整个二楼客房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查探。
难道……
辛五娘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解释道,“没错,刚才我们给每个房间都吹了迷香,他们能继续睡上一个白天。”
“那为什么……”温时颜警惕心再起。
“为什么唯独放过你是吗?”辛五娘进屋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冰凉的茶水让她恢复几分松快,“其实也不能说是放过,准确来说是合作,我是个商人,谈交易之前,我得掌握一些筹码在手里。”
温时颜倚靠在门边,“你凭什么觉得能拿这些人当筹码要挟我?你不是知道吗?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辛五娘叹了口气,“我本没想做得这么绝,不知道你刚才偷听到了多少,但你要是能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是去是留随你的便,其余这些人反正是走不了了。”
她这话有示好的意味,但看似给了对方选择权,也将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温时颜沉默地思索片刻,转身走到桌前,“说吧。”
她大约能猜出来辛五娘所求何事,在辛五娘眼里,她与王府队伍其他人最大的不同,莫过于她会医。
辛五娘执意要扣下其他人,恐怕不是他们是一家‘黑店’这么简单。
为什么店里其他人不能离开?
莫非……
与这场瘟疫有关。
辛五娘见有得谈,抿了抿翘起的唇角,“我就知道你是个妙人儿,不会就此一走了之。”
“夸赞的话就免了。”温时颜神情严峻,“直截了当告诉我吧,是谁染了疫病?”
她观察了老板和两个小厮的面部,没有发现疮面,既然不是他们三个,那必然是店里还有其他人在。
辛五娘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无奈地点点头,“是,小哥儿聪慧过人,你猜得对,的确是有人染上了。”
她搁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拳,“但我不能让她被人发现,所以才会不得已而为之。”
温时颜的推测得到了证明,于是继续道,“你在客栈里藏了一个人,她一直都好好的,可惜很不巧,我们刚住进来她就发病了,所以从现在起,你的客栈包括我们所有人在内都成了危险的源头。”
“没错。”辛五娘面露愁容,“若是将此事隐瞒下来,今早放你们出涣溪郡,中间一旦出了问题,我辛五娘下辈子的命都不够赎罪的,可我若说了,你们是王府的人,消息无疑是直通涣溪郡府衙,叫我如何抉择?”
温时颜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却面临更加棘手的情况,她轻叹一声,“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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