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块一斤的绿茶,应该比不上令尊家中收藏。”
“成先生说话跟上个世纪的人一样,文绉绉的,我家那老头子也就是有钱了附庸风雅,他那粗舌头哪里品的出味儿,最爱的还是喝酒。”席澍意义不明低笑。
“席队自谦了,您父亲开拓商业版图,少不了应酬喝酒,也是不容易的。”余晏不卑不亢地捧了一句。
——这人明明是奉承的话,却有种上位者对小辈的包容与夸赞,带着那种俯视的施舍,是经年累月的高位才能浸出来,与记忆中谄媚软弱的语气判若两人。
dna结果显示是同一人,席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科学与技术,可直觉呐喊着不对劲。
他笑的恶劣,双腿不受拘束地岔开,看似怠懒随意,浑身却散发着不容拂逆。
“听说成先生要开公司啊,我这儿推荐一名职业经理人给你,名校毕业经验丰富。”
余晏动作一顿,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在监控他,“工资太高我付不起。”
“放心,他拿抽点。”席澍眼睛都不眨就把兄弟给卖了。
。
待到把人送走后,余晏才后知后觉地感应到小腿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紧绷泛出些酸软。
看了眼时间,他得出发出西京大学会会师伯了。
院长是有单独办公室的,余晏敲了几声后门没内传来“请进——”
他推门而入。
坐在办公桌后的人身材略有些矮小干瘦,蓄了把小山羊胡,发须青中夹杂白丝。
余晏点头问好:“院长。”
文化遗产学院的院长,下辖考古系与文博系,传统文科类专业特别讲究师门传承,而原身原本应当被寄予厚望。
林州面色极差:“叫我师伯就行。”
余晏了然,自然应道:“师伯好。”
方才应声,林州的胡子就立马吹起来,瞪着眼痛斥:“你这孩子,曲曲流言蜚语就能逼得你自杀,父母不是亲的难道就能逼死你去。”
林州年轻的时候别称——养猪场老板。因为其对本科生说“猪脑袋毕业就转行,我怕你蠢到祖宗。”对研究生说“猪用脚写的论文都比你写得好,答辩别说是我学生。”
现在显然是年级大了,勉强修出了点德行。
这翻脸速度,余晏合理怀疑,刚才和蔼,是为了他的降低防备心,好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不急不缓地将人扶到沙发上落座,余晏眼睛微微一弯,暖意打破表面的客气疏离。
“师伯,之前是我脑子糊涂了,现在我打算开个文化公司谋生。”
能走到这个地位,都是千年狐狸成了精。林州之觑着眼前不卑不亢的人,一改之前眼睛恨不能翻到楼顶,平等得罪每位同事的模样。
——如此倒是值得一教。
他搓了下手指,像是在琢磨什么,斟酌道:“接得了宋画的担子吗。”
余晏抬了下眼皮,故作不知:“啊?”
林州将烟从口袋里掏出,滑动两元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一口,吐着烟:“你把公司好好开起来,做出点名气招些员工,到时候给你引荐考古工地外包项目。”
通常学院教师内分为好几个派系,学校跟各个考古工地签合同,林州应该是有所图,各取所需。
余晏差点被烟味呛个七荤八素,微不可见皱眉:“谢谢师伯,请您给我这个机会。”
林州看着面前谦逊温和的人,内心讶异。
他颇为满意,一掌拍到他肩上鼓励:“年轻人,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余晏嘴角抽动,翩翩起身道:“谢谢。”——这夸得也太浮夸。
去将窗户打开,他弛缓微笑道:“您年纪大了还是少抽烟,有瘾不利于身体,您可能会得得肺癌。”
“咳…咳咳咳。”林州之一个岔气被呛了个满怀,怎么有人能温和笑着,且眼神再一本正经不过地说出,要得肺癌这种事,蔫坏。
“你这孩子,咳咳咳……好了我走,懒得搭理你。”
“师伯开玩笑了,我不打扰您。”余晏视若未闻,游刃有余地点头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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