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到殷弘,殷烈烦恼的心,逐渐柔软忧郁起来,还没想好下一步该如何,又听顾嬷嬷道,“都是你与你家主子的片面之词,未必就是事实。薛非,你当时在场,说说你看到的。”
薛非实在不善于作证,但他跟了殷绪一阵,相信他和自己一样,是寡言本分的人,只道,“当时只有二姑娘与驸马在房中,我进来时,只见驸马推开二姑娘。”
“只有二姑娘与驸马在房中,也就是说,你根本没看到房中情况,怎么就说驸马欲对少夫人不轨呢?”顾嬷嬷笑起来,看向那个婢女。
婢女气愤道,“难道我家姑娘还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她已伤心欲绝不欲说话,难道奴婢不该替她说?”
顾嬷嬷道,“你既是替她说的,那便算不得人证。”
“你!”婢女气得说不出话来。
殷烈却是听进了婢女的话,皱眉看向顾嬷嬷,指责道,“嬷嬷,琼儿做殷家儿媳贤惠本分,你不该污她名节。”
顾嬷嬷低头行了一礼,姿态是恭敬的,语气却殊无客气,“大将军明察,您既了解您的儿媳,难道不了解您的儿子?深更半夜,公主不在,只有男眷,少夫人缘何进入屋内,又缘何进入书房,竟丝毫不避嫌?”
殷烈被问得哑口无言。周氏在旁听了许久,意识到这个嬷嬷好生厉害,自己若搬弄是非,只怕要折进去。既然此事与她的翰儿无关,她也不开口了。
薛琼只是哭,婢女道,“自少爷去世,少夫人身体便不好,进屋避风难道不是理所当然?至于书房,是驸马强拉她进入!”
“哦?”顾嬷嬷道,“被人强拉却不挣扎呼救?薛非,你可听见呼救了么?”
薛非如实道,“并未听见。”
顾嬷嬷冷笑,“少夫人你如何说?”
事到如今,薛琼只能硬撑,哭道,“我一个弱女子,被吓得口不能言,你还想让我如何?”
眼见两边谁也不能说服谁,越来越吵闹,殷烈不耐,粗暴道,“驸马呢?”
驸马在泡冷水,一直未出,顾嬷嬷也有些担心,但面上仍是镇定的,“驸马在整理,稍后出来。”
他一个孽债缠身的,倒是好大的架子!殷烈心中冷嘲,坐到一边,“那便等他出来对峙。”
顾嬷嬷威严道,“也好,采秋,奉茶。”
殷烈沉默地喝着茶,借这茶水整理思绪。其实他并不想声张这件事,无他,还是那句话,殷绪再差,却是有希望支撑殷府门楣的,只要这件事不得罪公主与太后,一切好说。见顾嬷嬷语气中对殷绪多有维护,殷烈心中稍安。
但薛琼情绪激动,只怕不能轻易安抚,殷烈本欲在家中罚过殷绪,给薛琼一个交代便作罢,没想到两边争执起来。
顾嬷嬷的态度,应该就是公主的态度。既然公主要保殷绪,那便……只能牺牲薛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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