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道:“够了,足够了。”
花三郎道:“这只鞋我得拿走!”
“行,行,行,已画过鞋样量过脚,这种鞋已经全在我脑子里了,闭着眼都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来。”
行了,花三郎问清价钱之后,把两双鞋的钱要付清,老掌柜不收,他只要订钱,花三郎坚欲付清,是因为他不一定来拿,不愿让人吃亏,几经推让,老掌柜满口称谢的收下了。
巧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花三郎找到了东大街头条胡同,胡同里车水马龙,靠北一家门口一对大石狮,两扇朱红大门的门口,车到轿走,轿去车来,男男女女,老的少的,进进出出,热闹极了。
这是哪个大户?
这是干什么?
花三郎拉着个串胡同的小贩一问,这就是金府,金大爷的府邸,金大爷今儿个做寿,五十整寿。
那就难怪了,大户人家交往广阔,自然是贺客盈门。
花三郎略一思索,计上心头,他扭头走了,没一会儿工夫,他又来了。
从头到脚,身上倒用不着刻意刀尺,人长得逡逸,穿上什么衣裳都体面,都好看。
倒是手里提着个长不长,方不方的盒子,经过特意的包装,硬是刚漆过的朱红礼盒,上头画了幅“天女上寿”,盒子用红丝绳绑着,不但打了朵大花,还加了块红字,桃大的一个寿字是刚写的,花三郎自己写的,铁划银钩力透纸背,只是盒子里装的却是那只鞋。
花三郎随着贺客们登石阶进了大门,两边站门,新穿新戴的家人,还赔着笑脸直哈腰。
收礼处置在门房外头,大大小小的四色礼品,都堆满了门房了。
花三郎把礼盒往长桌上一放,收礼的陪笑欠身:“恕兄弟眼拙,您是哪个府里的?”
花三郎道:“花府。”
收礼的微一怔,似乎他不知道主人有这一家交往,但是官不打送礼的,也许主人交游太广,他记不全,再问可就是金家失礼了,收礼的把礼盒捧走了,礼簿上写上花府,看看红纸,不是礼单,除了个寿字没别的,再想问花三郎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花三郎已经随着宾客进去,看不见人影了。
送礼的人多,容不得他打开盒子看,只有把礼盒送进门房,“花府”两个字底下先空着了。
金家的确是大户,占地之大,不逊于王侯之家,东西两个跨院,往后去两进院落,就是王侯之家,也未必占地这么广。
如今,有宾客往后走,好在花三郎不着急干什么,如今也时候还早,到处逛逛,多了解一点吧。
逛过了东西两跨院,没什么扎眼的人与物,跟着一些宾客再往后去。
第二进是主人住的地方,院子最大,东西厢房、上房无不张灯结彩,上房左后方,是个大花园,红男绿女,人都满了。
花三郎信步逛过去,刚进月亮门,有个人看得他一怔,连忙停了步。
那个人赫然是姑娘南宫玉,她正在假山旁跟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姑娘们谈笑呢。
看这些贵妇、姑娘们,使人觉得她们不是单为祝嘏来的,也是为显露服饰比漂亮来的。
花三郎正在发怔,忽见南宫玉抬手外指转过脸来,他心头一震,低头避开了。
避开了南宫玉,花三郎一边走一边想,南宫玉怎么会在金家出现,难道她跟这位金大爷有关连。
当然,不能说凡是今天的贺客,都跟这位金大爷有什么关连,但是这位南宫姑娘不同,她是位奇女子,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花三郎正在皱眉思忖,背后却传来了一个轻柔甜美的话声:“花总教习。”
花三郎一怔身回,心头猛震。
眼前一张吹弹欲破的笑吟吟如仙娇靥,不是别人,正是姑娘南宫玉。
他定定神,忙拱手:“没想到在这儿碰见南宫姑娘。”
南宫玉凝睇浅笑:“没想到的是刚才,不是现在,现在不该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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